方才一邊看戲一邊“嘖嘖”個不停的人到底是誰啊請問?
這一夜,府衙上下人等皆忙著救火,直至天色將亮,方才將不斷蔓延的火勢徹底撲滅。
這火起的蹊蹺,又因半場鬨出了姨娘與二管家私通的醜事,以至於府中上下的氣氛變得極微妙起來。
吳懷敏氣得險些昏厥過去。
被戴綠帽這種事情最是傷人顏麵自尊,更何況他身居高位,更何況又鬨得闔府上下無人不知……天知道他要怎麼見人!
還有那賤人生下的兩個兒子,他如今竟越看越覺得像那該死的二管家多一些!
“大人,這些皆是……不足掛齒的小事而已。既然都已經處置乾淨了,且無須再為其擾神。”幕僚在一旁勸道:“如今大事將成,大人可不能亂了陣腳才是。”
雖說這事換他他也受不了,但勸還是得勸的。
吳懷敏深深吸了口氣。
對,成大事者不拘小節。
“現如今是什麼情形?”他坐定下來,沉聲發問道。
“回大人,各處已經紛紛鬨起來了,幾個縣衙裡先後派了衙役來報信,都被小人給……安置了。”
幕僚似笑非笑地道:“大人放心,一切都在掌控之中。”
吳懷敏聽得此言,想著那些已經到手的白花花的銀子,煩亂的心緒方才得到些許紓解。
幕僚又道:“現如今,就差雲霧山那最後一把火了——”
而算算時辰,此時雲霧寺的大門,也該開了。
吳懷敏卻聽得臉色一寒,凝聲道:“說話就好好說話,彆拿什麼一把火兩把火的來隱喻!跟本官繞什麼彎子呢!”
他不想聽到任何跟火有關的話!
“大人教訓的對,是小人才疏學淺,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……”幕僚悄悄擦了把頭頂的冷汗。
天色初亮,坐落於雲霧山山頂之上的雲霧寺,籠罩在一片茫茫白霧中。
年輕的僧人剛將寺門打開,便瞧見了寺門前擠滿了災民。
僧人抬著頭往那些吵吵嚷嚷的災民身後的山路上看去,竟發覺人群擁擠看不到儘頭,不知究竟來了多少災民。
僧人雙手合十念了句佛,臉上心底的驚愕皆難以壓製。
雖說時逢天災,之前寺中尚有存糧時,時有無處可去的災民求到寺門前要一碗齋飯,或是到寺中燒香拜佛求保佑……可他從未見過如此之多的災民一同前來。
且看有些體弱者或躺在樹下,或靠在門前昏睡不知的模樣,顯是等候已久了。
“不知各位施主……”
僧人還未來得及問出口,就聽幾個帶頭的人咋咋呼呼地喊了起來。
“玄一大師何在!”
“我們要見玄一大師!”
“我們是來求玄一大師指點迷津的!”
僧人聞言垂下眼睛,道:“阿彌陀佛,師傅功德已滿,已於昨夜坐化圓寂了。”
“什麼?玄一大師不在了!”
“那我們怎麼辦!”
人群躁亂惶恐,甚至已有災民放聲哭了起來。
他們如今正麵臨生死抉擇,連夜上山來請玄一大師指條明路,可誰知玄一大師竟忽然圓寂了……且就在昨夜!
難道這是天意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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