嗬嗬,她就知道,她此番被那老婆子毒害以來,日益消瘦,滿麵病容使人我見猶憐……彆問她為什麼這麼想,因為宋氏那賤人現如今也是這幅惹人憐惜的模樣,張彥那死蠢的貨,眼睛都要看直了!
柳氏正忍不住要出言嗬斥時,忽聽傅明笑嗬嗬地道:“太太頭上這金釵當真漂亮地緊……”
柳氏臉色一黑,心下莫名氣憤,便是這氣憤之情的推動下,使她當即拔下金釵,丟到了一旁的托盤中。
傅明立馬藏進了袖子裡,並那兩錠銀子。
“東西收了,大夫可要將事情辦得圓滿才行。”柳氏冷冷叮囑道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傅明應下,道:“保準不出一日……”
有銀子不要是傻子。
柳氏淡淡“嗯”了一聲,讓人將這糟心的郎中請了出去。
都怪管家那蠢貨,沒能取了張秋池性命不說,還被嚇得丟了魂兒一般,連連地說張秋池身上有了不得的暗器、有毒,又說自己好似被雷劈了一遭……
想到他那幅半張臉似乎被火燒燙到、皮開肉爛的模樣,柳氏不禁有些惡心。
顯然是不小心打翻了火盆或滾水,卻跟她扯這些瘋話,分明是事情沒辦成存心找借口!
沒想到這該死的東西竟是個這麼不得力的,險些被人發現不說,還白白讓她賠了兩錠銀子一支金釵。
不過——
她日後還愁沒有銀子麼?
柳氏忽而笑了起來。
該死的死了,更該死的也都快要死了……到時整個張家都是她的,她有錢有兒子,又大仇得報,便什麼都不怕了!
她要讓那短命鬼在下麵好好看看,辜負她的下場是什麼……
柳氏笑聲冰冷怪異,一旁的丫鬟忍不住覺得脊背發寒。
此時,柳氏的貼身婆子走了進來。
“大太太,不好了,聽青梅說,大姑娘不見了!”
柳氏神色一變。
“不見了?可仔細找過了?”
“鬆鶴堂,和府裡各處都已找過了。青梅說,大姑娘房裡的窗子是開著的,想是……趁著方才府裡亂哄哄的,偷跑出去了。”
“這群廢物,連個人都看不住。”
柳氏氣得罵道。
可她心裡半點不認為張眉嫻能壞了她的事。
偷跑出去又如何?她要做的事情,擺在明麵上,鬨到官府去,也是不輸半分理的。
況且,許是這賤丫頭瞧清了情勢,怕她秋後算賬,嚇得不敢再在張家待下去了也是有可能的。
手無縛雞力,自幼嬌生慣養,被惡人淩辱再丟了喂狗,再妥當不過。
柳氏無聲冷笑。
天色似亮未亮,薄雲拂過星子。
大永昌寺,密室之中,繼曉以指尖之血滴入星盤。
半晌,他盯著星盤上的變動,唇邊緩緩揚起了笑意,那笑意越來越濃,溢入眉眼。
“師傅,真龍之子劫數已破。”僧人章拂雙手合十,斂目道:“師傅果真神機妙算。”
“應是那變數之力。”
繼曉幽深如墨的眼瞳中滿是難以遏製的波動。
他既一眼便能看出那是個“變數”,想來這“變數”本就是由他促成。
萬物輪回,他等到這一日,著實不易,卻極值得!
誰說人不能逆天而為,師傅口中所說的“天意”,到頭來還不是由他隨意掌控……
他仰頭笑出聲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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