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——
他眼下撒起謊來,怎不見臉紅耳朵紅了?
反而一副認真平靜的模樣,任誰聽了看了,都不會懷疑他話中有假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昭豐帝點點頭,莫名有些失落。
還以為張家姑娘當真懂仙法呢,他本想拜張家姑娘為師呢。
不過,論起修煉來,他是最為誠心的,大國師又幾番誇他有天分,極有悟性……故而,即便真有仙法現世什麼的,他也該是第一個參透的人才對。
這世上怎麼會有比他更加優秀的存在呢?
如此一想,昭豐帝便又釋懷了。
“不管如何,張姑娘自有不凡之處,此乃湖州百姓之福,亦是大靖之福。”
昭豐帝看向張眉壽,語氣和善地說道:“朕一直在想該如何賞賜於你,遲遲未拿定主意,唯恐賞得輕了,不足以表朕褒獎之意。不過,今日朕忽然想到了——”
張眉壽靜靜地等著往下聽。
不過,看著皇上大方的表情,她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是怎麼回事?
“朕要賜你免死金牌。”
張眉壽聽得呼吸一窒。
免死金牌?
又有著“催命符咒”和“把免字去掉更為貼切”之稱的免死金牌?
——若她沒有記錯的話,被大靖開國皇帝賜了免死金牌的那些功臣,後來似乎一個死的更比一個慘。
祝又樘的臉色亦變了變。
他知道父皇想褒獎的心是認真的,可是……換個讓人安心些的賞賜不行嗎?
“朕自登基以來,還從未賞賜過誰免死金牌,這可是頭一塊。”昭豐帝笑著說道:“朕知道這賞賜興許太重,可朕以為,這是你應得的。”
張眉壽忽然起身跪了下去。
“皇上,小女愧不敢受。”
昭豐帝臉上的笑意凝了凝,大太監劉福也嚇了一跳。
這女娃娃怎麼回事,竟是要抗旨拒賞?
“小女在湖州所為,皆是得玄一大師指引,小女本身並無值得居功之處。”
昭豐帝神色稍緩。
小孩子懂得謙虛是好事,可他聖意已決,非賞不可。
卻聽張眉壽又說道:“若皇上認為,小女當真尚有些許功勞,值得皇上封賞的話,那小女想厚顏請賞——”
“你有想要的賞賜?”昭豐帝聽得新奇。
這世上還有比免死金牌更貴重的賞賜?
咳咳,這小姑娘,該不會想跟他討一些珠花胭脂之類的東西吧?
“小女鬥膽,想請皇上下旨取消大永昌寺祭天儀式。”
張眉壽言辭清晰明了。
劉福已聽得神色大變。
這豈止是鬥膽……根本是想將天捅個窟窿出來啊!
祭天儀式,關乎甚大!
昭豐帝亦有著一瞬的震驚。
可震驚之後,卻未見震怒。
“為何?”
對於同樣身懷佛緣之人,他多了一份耐心。
此時,卻見祝又樘也跪了下去。
正要開口的張眉壽眼神驚訝地看向他。
他忽然跟著跪下做什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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