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婉兮側過臉去,沒說話。
便是因為有萬氏在,她才更加不放心的。
隻是這話難聽,蓁蓁曾交待過她,隻在心底嘀咕也是一樣的,沒必要非說出來讓人抓住把柄。
然而她悶不吭聲的模樣,卻已足夠讓萬氏尷尬。
“我們也暫且留下來。”張眉壽適時開口講道。
倒不是她非要摻和,到底徐氏太過虛弱,她留下來,田氏才有理由留下來。
定國公世子點點頭,沒有多言,然而看向張眉壽的眼神又溫和了幾分。
“你先隨我回去,免得添亂。”他對兒子說道。
“父親,我也要留下來保護姑姑!”徐永寧義正言辭。
為什麼彆人都能留下來,到了他這裡就是添亂了?
定國公世子皺眉。
往前怎不見兒子這般懂事勤快?
眼下又沒了熱鬨可湊,跟一群女眷呆在一處還不得將他憋壞?
什麼兒子一夕之間忽然長大了,這種鬼話他一個字都不信。
打壞主意還差不多!
這種時候他不容許有任何閃失,還是將這目的未知的惡劣分子揪回去來得保險些。
想到這裡,定國公世子也懶得解釋,抓了兒子就往外麵走。
“父親……!”
徐永寧羞憤欲絕。
在張家妹妹麵前,就不能給他留點顏麵嗎!
有在小姑娘麵前這麼毀自家兒子形象的爹嗎!
……
張眉壽與徐婉兮在寧家這一待,便足足待到了次日清早。
定國公夫人雖是連夜往皇宮趕去,可宮門早已落鎖,直等到醜時過後,才得以進宮求見太後。
好在太後見不得老姐妹抹眼淚,於是接下來的事情一切順利。
定國公世子剛拿到諭旨,便立即趕往了寧府接人。
寧通夫妻二人驚怒之餘,卻也不敢再行阻攔,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定國公府將徐氏母女二人帶走。
張眉壽剛回到張家,便被宋氏喊了去。
宋氏眼睛熬得通紅,竟是徹夜未眠。
她不止一次讓人去寧府附近打探消息,回來的人隻說寧府被官兵團團圍住,形勢極駭人。
而想到自己的女兒便身在寧府之內,她又如何能夠安睡!
“我知道你與徐家姑娘交好,可你卻也不該自作主張地去摻和彆人的家事,竟一路跟去了寧府!更不必提,昨夜寧家又是那般凶險的情形,你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——”
宋氏說到這裡,忽地神色緊張地頓住。
一旁的趙姑姑連忙在她身上輕而快速地拍打了三下。
宋氏這才繼續往下說:“你這孩子,便是隨我,太熱心腸了些,這本不是壞事。可你若真能幫得上忙且罷了,說到底你去了非但幫不上什麼忙,反倒還讓自己置身陷阱,且那又是人家的私事,也不見得願意讓你知曉——你說說,你這不是吃力不討好嗎?”
“母親,我知道您是擔心我,心疼我。”
張眉壽低著頭,主動提議道:“不然您罰我去跪祠堂吧?”
宋氏聽得皺眉。
如今天越發涼了,跪祠堂不是糟踐孩子嗎?
再者道了,讓女兒去跪祠堂,跟罰她自個兒有什麼區彆!
那她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?
還有,哪有人上趕著求罰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