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太子殿下也參與了,但殿下是皇上的親兒子,吹吹牛也沒什麼,蓁蓁可就不同了。
今日晚霞漫天,倒真不像是會下雨的樣子。
“一定會落雨的。”
張眉壽語氣篤定而輕鬆。
“我父親說,欽天監至今都未看出會有下雨的跡象。”王守仁越說越擔心。
“大國師都已主張改變祭天儀式了,他且都不怕自砸招牌,我怕什麼?”
王守仁皺眉:“我如今越發覺得這大國師兩麵三刀,隻是個手段高明些的神棍罷了……隻不過,他明日究竟要如何祭天?我總覺得,他又要在人前賣弄玄虛了。”
“明日且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張眉壽道。
……
次日,天色尚未完全放亮,大永昌寺外已經擠滿了人。
祭祀的時辰定在正午時分,故而張眉壽等人並未著急動身。
王守仁早已壓抑不住內心的澎湃緊張,可偏偏今日還要入宮伴讀。
於是,他試圖攛掇著太子殿下一同前往大永昌寺觀看祭天儀式。
可任憑他如何暗示,殿下全然不鬆口,隻坐在那裡認真讀書,活脫脫一副“吾又並非喜好湊熱鬨之人”的仙人姿態。
若不是清楚地知道殿下手裡拿著的是話本子,他當真要為自己蠱惑儲君出宮玩樂的行為而感到羞愧了……
饒是如此,可麵對心誌堅定的太子殿下,王守仁終究還是敗下陣來。
“你若想去,隻管去便是了。吾一個人讀書習字,也是一樣的。”太子殿下脾性向來寬厚溫和。
畢竟看話本子確實也不是非要人陪不可的,隻是做做樣子而已。
王守仁卻哪裡敢應下這話。
他又不是那等不分輕重,恃寵而驕之人。
“多謝殿下,當真不必了。”王守仁收起心思,笑著說道:“待回去之後,問一問阿鹿和蓁蓁他們,也是一樣的。”
太子殿下目光一滯,抬起頭來,隨手便將話本子放下。
“照此說來,你們本是約好了要一同前去的?”
“隻是昨日隨口一提罷了,算不得約好。”
可太子殿下仿佛根本沒聽到他這句話一般,自顧點頭說道:“既是早有約定,自是不好失信。眼下時辰剛好趕得上,你便隨吾一同出宮前去罷。”
說著,已從書案後站起了身。
“?”
殿下這選擇性失聰、自說自話的行為是怎麼回事?
王守仁深深地迷惑了。
……
待祝又樘與王守仁抵達大永昌寺之時,寺內寺外早已水泄不通。
眼下,距祭天儀式開始,已不足一個時辰。
而此時,人群中忽然由寺內至寺外,爆發了一陣躁動。
“有人被押上祭壇了!”
“什麼?難道仍要以活人祭天嗎?”
因昨日大永昌寺忽然放人,又道“天機不可泄露”,以致於根本沒人知道今日的祭天儀式究竟會如何進行。
眼下聽聞有人被押上祭壇,自是引起了轟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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