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嫁了過去,才是白瞎了呢。
範九莫名慶幸了一把。
為了姑娘,也為了自己。
“彼時若不是姑娘不計前嫌,將奴才帶回張家,奴才此時還不知在哪個破廟裡呆著呢。”他誠心講道:“姑娘大恩,奴才銘記於心。”
張眉壽似笑非笑地說道:“你也幫了我不少。”
彆的不說,便是方才那女子——換作其他小廝,未必能有他這般警醒且知曉輕重。
那些收了些微末好處,便往自家主子身邊送女人,還自認極善解人意的小廝,可遍地都是。
“姑娘說這話,折煞奴才了。在奴才眼裡心裡,老爺是主子,太太與姑娘還有公子,也都是主子。”
張眉壽沒說話,隻笑了笑。
這當真是個聰明且清醒的,極難得。
說起來,是她撿了個大便宜。
範九適時地說道:“姑娘且在此處玩,奴才先去外頭守著,免得有什麼人衝撞了進來。姑娘有事吩咐,便使人去喊奴才。”
張眉壽點頭:“去罷。”
她彎下腰,撿起了一朵半開未開的梅花。
……
宋氏帶著孩子回到京城時,已是臘月廿三。
張眉壽晌午剛抵達家中,不過半個時辰,小小的愉院裡,便擠滿了人。
張秋池、張眉嫻和張眉箐早過來了,王守仁與蒼鹿也很快趕到,徐婉兮倒慢了些,因是染了風寒,正在家中靜養,消息不比王守仁兩個來得靈通。
若不是二哥與她說,她還不知道呢。
“這一回,風寒當真不是個幌子了……阿嚏!”
徐婉兮說話時,拿帕子掩著口,生怕過了病氣兒給張眉壽。
本想好全了再來的,可當真想蓁蓁了。
張眉壽聞言笑起來,一邊讓丫鬟再拿些點心過來,一邊吩咐阿荔將自己從蘇州帶回來的諸多小玩意兒帶了過來,分給大家。
她本就想得周到,不曾落下一人,更有多餘的,也一並都分了出去。
張眉壽又說起了自己在蘇州的見聞與趣事。
一時間,愉院上下熱鬨無比。
直近天黑,一群人才漸漸散去。
徐婉兮到了喝藥的時辰,才被蓮姑帶了回去。
見隻剩下了王守仁與蒼鹿兩個,張眉壽才命阿荔將自己從駱撫那裡求來的仙鶴圖,拿了出來。
“這是先前答應了殿下,幫著帶回來的。”
她解釋了一句,托了王守仁從中轉交。
王守仁展開了看。
“駱撫?這是哪位大家?我倒未曾聽聞過。”
提到駱先生,張眉壽便莫名想笑。
“駱先生在蘇州一帶頗有些名氣,你遠在京城,未曾聽聞也是正常。”
王守仁皺了皺眉。
哪裡正常了?
殿下不止聽聞過,且還尤為欣賞,都到了求畫的程度了,了解程度可見一斑——
他作為殿下的忠實舔狗,竟聽也未聽過,這豈不是太落伍了嗎?
“不要緊,我也沒聽過。”蒼鹿說道。
王守仁看他一眼:“哎,你又不是神童,瞎摻和什麼呢……”
蒼鹿動了動眉毛。
唔,要是這麼個聊法兒的話,那他可就有話說了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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