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眉壽啞然。
好吧,是她多管閒事了呢。
院中,一名新來的二等丫鬟正悄悄同阿豆說道:“阿豆姐姐,我方才瞧見阿荔姐姐往前院去了,似乎十分地不高興呢。”
這都是往輕了說的,如果要她說實話的話——她覺得阿荔姐姐是找人打架去了。
阿豆疑惑地皺了皺眉。
姑娘不是使阿荔出去采買了嗎,既回了府,怎不立即回來見姑娘呢?
阿荔本是打算先回愉院來著,可走到一半,實在氣不過,到底折了回去。
此時,她正在前院仆役房前,盯著在打拳的棉花。
棉花一套拳打罷,朝她說道:“將我的木劍取來。”
阿荔叉腰道:“要用請字!”
棉花費解地皺皺眉。
大家本是師徒關係,他平日裡都是這麼說的,今日她為何忽然提這種奇怪的要求?
“將我的木劍請來。”
阿荔氣得提高了聲音:“你該說勞煩才對!”
“……”棉花歎了口氣,道:“勞煩你將我的木劍請來?”
阿荔險些要背過氣去。
這人定是存心想要將她氣死,好一人獨占姑娘的寵信吧!
棉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,無奈搖搖頭,自己折回房中,取了劍出來。
阿荔卻將他攔住,氣不過地問道:“你便不好奇我為何如此生氣嗎?”
棉花本想搖頭。
他當真不好奇。
可見她一副他不問便不叫他走的模樣,唯有問道:“為何生氣?”
“我方才在街上,瞧見你那妹妹了!”
阿荔氣道:“她竟去芙蕖閣買了胭脂!那裡頭一盒胭脂,便是普普通通的,也要花上三五兩銀子!她哪兒來的這麼多銀子?”
“自然是我給的。”棉花擰眉。
阿荔見他神色如常,氣得咬緊了牙。
“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銀子?無非是省吃儉用省出來的!姑娘給你雙倍月錢,不是讓你這般苦著自己的!”
她與姑娘本覺得他要照料家中妹妹,故多有關照,便是她,也主動漲了他教她習武的辛苦費,可他呢——
自己私下連一件像樣的衣袍都沒有,鞋子都要穿破了!
卻縱著那什麼勞什子妹妹這般揮霍!
啊,當真是要氣死她阿荔了!
“我何時苦著自己了?”
他每日能吃飽穿暖,時不時還能跟著姑娘乾一些大快人心的事情,已是知足了。
他全然不懂阿荔為何這般氣憤。
“你這傻子!怕是被人哄了還不知道!我對你這般好……怎不見你舍得給我買過一串糖葫蘆!”
阿荔忽然紅了眼睛,轉身便跑走了。
跑著跑著,忽然迎麵撞見了一行人。
“阿荔姑娘?”年輕的小廝驚訝地笑著打招呼。
阿荔點點頭,應付過去。
可旋即,腳下一頓。
這小廝看著怎麼眼生又熟悉,倒像是……
她眼中一亮,連忙轉過頭去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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