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經一連輸了兩回了,今日,他必須得贏回一局才行。
咳,若再輸了的話,那……便仍做出刻意相讓的樣子就是了。
……
兩日後,張眉壽在張秋池的陪同下,於午後出了門。
東長安街上,人來人往,一如既往地熱鬨。
“二妹可要逛一逛?”
待下了馬車,張秋池笑著問道。
張眉壽道:“也無甚好逛的,大哥且陪我去書齋吧。”
這條街上有一家書齋,其內掌櫃與張秋池頗為熟知,以往張眉壽作畫時所用彩墨,多是張秋池從此處買回的。
今日張眉壽本打算獨自前來,可張秋池自認閒來無事,便跟著一道兒出來走走。
成日悶在家中,也不是件好事情。
兄妹二人約是在書齋內待了半柱香的工夫,方才離去。
除了彩墨之外,張眉壽還買了幾卷書。和一隻用料普通,但燒製做工難得精致的海棠式筆洗——這筆洗,她是給父親帶的。
“二妹可要吃糖葫蘆?”張秋池看著恰巧經過的小販,向張眉壽問道。
張眉壽笑著搖頭。
或是上一世在牙疼之上屢屢遭了罪,如今她倒不比前世那般嗜糖如命了。
想到此處,她眼前就閃過前世一些關於牙疼的瑣事。
她犯牙疼時,常是連飯也吃不下,因覺得丟臉,又恐被嬤嬤說教,有時連太醫都不敢請。偶爾請上一次,便要屯足好幾回的藥,以便犯牙疼時好讓阿荔偷偷地取出來用。
說來,那些藥哪怕是在潮濕的季節放了數月,也都還好好地,阿荔常與她感歎——太醫院裡的藥果真是好,若換成在外頭抓來的,定是早已發黴了呢。
可她後來才知道,太醫院裡再好的藥,若是如她那般儲存不當,不出十來日,也是會發黴的。
故而,她那些治牙疼的藥何以那般扛折騰,倒顯得極奇怪了。
此時,阿荔望著那漸漸走遠的糖葫蘆小販,卻再三地偷咽了口水。
糖葫蘆分明是這個世上最好吃的小食,姑娘怎麼不愛吃呢?這真是跟棉花那廝的怪心思一樣,實在令人想不通。
主仆一行人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。
此處乃是鬨市,馬車不便駛入,於是來時便停在了街頭。
待將出東長安街時,忽見前方鬨哄哄地,還夾雜著罵聲。
張秋池見狀,便讓小廝去前頭瞧了瞧。
倒不是他想聽熱鬨,隻是見圍觀者甚多,直將路都堵了大半,恐是出了不好或不雅之事,再衝撞到自家妹妹。
咳,畢竟有一回他在一條巷子裡,就撞見了一個光著身子被人喊打喊殺的逃命男人來著。
可不知為何,他莫名有一種……即便自家妹妹瞧見了,估計也不會反應太大的感覺……
但妹妹就是妹妹,妹妹即便再大膽,那也是要好生護著的。
小廝很快折返。
“公子,不打緊,前頭是一家賭坊,說是有人欠了賭債不還,同賭坊裡的人動了手。”
張秋池點點頭,這才將張眉壽護在身側往前走去。
可正要穿過人群時,忽有一道人影朝著他們踉蹌地跑了過來,伸了手就要去抓張眉壽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