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這麼說的話……應當就是老於無疑了。
她再看過去,隻見老於已經護著那婦人,極快地消失在了小徑的儘頭。
此事透著蹊蹺,張眉壽心中疑惑,卻未繼續在此處停留。
很快,一行僧人快步趕了過來,朝著禪房的方向而去,為首僧人神情透著驚惶焦急。
劉清錦回頭看了一眼那群僧人,心下稍定,遂小聲向張眉壽問道:“張妹妹,你認得方才那婦人,還有救人的黑衣人?”
“不認識,起初是認錯了。”張眉壽半真半假地答道。
阿荔也跟著說:“便是奴婢也認岔了呢。”
劉清錦微微鬆了口氣。
她就說,張家妹妹乖巧可愛,怎麼可能認得這種奇奇怪怪,大白天都要蒙麵,體味又那般重的粗糙漢子。
原來是認錯了。
隻是也不知究竟是出了何等事,有沒有鬨出人命來,會不會驚動官府。
想到這裡,劉清錦柔聲安慰道:“張妹妹彆怕,若到時衙門裡查起來,須得暗下詢問證人……你隻說自己嚇到了,什麼都不記得了,一切由我來說就是。”
麵對她的好意,張眉壽便也乖乖點頭。
但她估摸著,既是老於出麵,必是祝又樘的授意,想來其中牽扯,應當不是衙門能出麵查實的。
可那與田氏形容相似的婦人,究竟是誰?
張眉壽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。
因恐宋氏和劉夫人等急了,她和劉清錦沒敢再耽擱,一路未停地趕回了前院。
待到時,才發現是她們想多了。
宋氏與劉夫人在菩提樹下,正說著話,二人皆是滿臉笑意,劉夫人拉著宋氏的手,正看著她手腕上的那隻白玉鐲。
見著女兒回來,劉夫人不禁笑著道:“怎這麼快便回來了?這開元寺裡的好去處,可多著呢。”
她這邊還沒說夠呢。
“母親,我們可去了好些時候了。”劉清錦打趣笑道:“隻怕是您和張太太聊得過分投機,這才覺得快了。”
宋氏便也笑起來。
不遠處,張秋池瞧著這一幕,到底沒有走上前來。
兩家人一同出了開元寺,宋氏先目送著劉夫人母女上了馬車。
馬車漸漸駛遠,劉清錦幾番想掀了馬車簾瞧一瞧,卻都生生忍住了。
隻盼著風能再大些,將車簾卷起,好叫她裝作漫不經心地瞧上一眼他的馬車,隻瞧一眼也好。
可奈何風不解人意。
一路上,將女兒的模樣看在眼中,劉夫人心情也有些發悶。
本想著回到家中,同丈夫吵一架解解氣,可誰知丈夫反倒給她擺起了臉色。
“當初我都說了,要等三日再上門,你偏是不聽……如今好了,親事沒能成,你上哪兒賠我一個這麼好的女婿?”
劉大人想起了這茬,直氣得肝疼。
就知道,這無知婦人的話,絕不該聽的!
劉夫人聽得愕然,一肚子到了嘴邊,竟再沒辦法說出口。
有一種壞了女兒姻緣的罪惡感是怎麼回事?
可自尊心使她無法承認,因此隻能嘴硬道:“姻緣自有天定,豈會因早一天晚一天就變樣兒了?我家女兒樣樣出色,還怕找不到更如意的?賠一個就賠一個,你給我等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