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彥咬緊了牙,眼中浮現出獰笑,幾乎是瞬間,便衝向了張眉壽和宋氏。
而不知何時,他竟從袖中摸出了一把匕首——
宋氏皺眉後退,一麵將女兒護在懷中。
方才如此情形之下,張巒也並非全然沒有防備,一直就站在妻女身旁,此時便將二人穩穩地護在身後。
“攔住他!”
兩名仆人持棍上前。
可再快,也沒人能快得過棉花的動作——
他飛身一躍,張彥還未能近得張巒的身,就被一腳踹出了一丈遠,狠狠地砸在了後牆下。
棉花不急不緩地上前。
他常年習武,感知危險的能力向來出眾,實則在張彥剛起意時,他便已經察覺到了——隻是,總要人家將刀子亮出來,才能坐實欲持刀傷人的罪行嘛。
張彥掙紮著爬起來,撿起手中的匕首就朝著已走到他麵前的棉花刺去。
棉花快一步握住他的手臂,微一使力,隻聽得一聲響,張彥便大叫出聲。
姑娘說過,今日大喜,不宜見血,所以折斷胳膊什麼的再合適不過。
“光天化日之下,你們竟縱容家仆動手傷人!我要去官府告你們!”張彥大喊著。
這顛倒黑白的話,張巒聽得倒也不氣,隻問道:“先是敲詐,後持刀傷人者可是你?”
“你們拿什麼證明?”張彥冷笑道:“這是在你們張家,難道要你們這些家仆出麵作證不成?”
“不知我與劉夫人能否算得上證人?”
王太太和劉夫人走了出來,看著他問道。
見此一幕,張彥眼神顫動著。
他欲竭力爬坐起身,卻被棉花死死製住。
“將人綁起來。”張巒發話道。
“你們憑什麼綁我!”張彥掙紮著。
張巒聽得簡直想要發笑。
還憑什麼綁他……聽聽這說得都是什麼憨話?
他能怎麼回答?
“當然是怕你激動之下傷了自己。”
張彥還欲再說,卻被棉花一掌劈昏了去。
見眾人詫異地看著自己,棉花默了默,道:“如此一來,就絕無可能傷到自己了——”
張巒:“……甚好。”
另命人將人綁好,丟去了柴房。
到底他此時也沒時間去官府,至少要把今日的事情辦完,將賓客送走才行。
唔,差點忘了一個。
張巒看著麵前的張義齡,猶豫了一瞬。
張義齡瑟瑟發抖地瞪大眼睛,連忙主動伸出了雙手:“你們綁我吧,我保證不掙紮也不亂喊……!”
他最是識時務,可不想平白受皮肉之苦!
張巒揮揮手,便有仆人上前將他帶了下去。
“估摸著喜婆都該接到新娘子了……快些去前堂吧,可彆誤了正事!”劉夫人催促著宋氏。
新娘子出閣前,需得在前堂拜彆父母。
宋氏點著頭,著急地同丈夫朝著前院奔去。
張眉壽也快步跟上。
阿荔卻遲了一步,站在原處瞪著棉花看。
棉花默然。
又開始了。
可這一回,阿荔並沒有瞪完就走,而是看著他問道:“你身上為何會有這個?”
她將手中一隻錦盒舉起。
棉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懷中的位置,旋即驀地皺眉:“還給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