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鶴齡點頭。
而此時,忽然聽到一旁的甬道上傳來了腳步聲。
二人心中警惕,恐對方還有幫手,連忙矮下身子,捂住了那太監的嘴,借著小徑旁半人高的花叢,遮掩去了身影。
一行人走了過來。
前有兩名太監垂首引路,後有身形挺拔的年輕侍衛相護。
中間一人,著月白錦袍,頭束金冠,一身貴氣卻又清潤朗逸,耀目非常。
張鶴齡二人借著花叢間隙看去,兩雙眼睛越瞪越大!
“既……”
張延齡剛要出聲,便被張鶴齡一把捂住了嘴巴。
年輕侍衛敏銳地看了過來,不著痕跡地握緊了腰間長刀,卻被一側的同伴按住了肩膀。
侍衛轉頭看去,隻見對方微微搖頭,低聲道:“暗處有人盯著,不必出手。”
侍衛唯有點頭,目不斜視地離去。
見他們走遠,張鶴齡才鬆開了張延齡,自己卻是跌坐在地,滿麵震驚地喃喃道:“怎會有人同既安哥哥長得一模一樣?”
張延齡則去問那被壓得死死的太監:“方才那人是誰?你可認得!”
“自然認得,那可是當今太子殿下……”
太監答罷,便又大喊冤枉。
張鶴齡二人卻幾乎已聽不到其他聲音。
太子殿下……
“三哥,你說這世上有沒有可能有兩個人,長得一模一樣?”
張鶴齡:“……”
可算是問對人了。
二人四目相對,看著對方的臉,一時無言。
“可咱們是親兄弟,既安哥哥總不可能與……是親兄弟吧?”身在宮中,張延齡說起話來顯得極小心。
張鶴齡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:“況且,還不止既安哥哥一個。”
總不可能有一個人同既安哥哥長得一絲不差,還有一個同清羽長得一模一樣的吧?
就算是有!
怎麼那麼巧還湊在一起了?
這得是什麼巧合?
還是說,他們根本是在做夢?
二人在原處癱坐許久,無法起身。
……
祝又樘來到壽康宮中,陪著太後用了午膳。
早年他剛被冷宮裡被接出來的時候,便隨太後住在壽康宮內。
用罷午膳之後,祖孫二人說了會兒話,多是太後在說,祝又樘聽得極認真。
“如今你也要成大人了,許多事情看得比哀家明白通透。哀家再多說,怕就要惹人嫌了。”太後語氣慈愛地笑著道:“哀家恰也有些困倦了,你且回去做功課罷——若是累了,也要記得歇一歇。小小年紀,彆總是事事強撐著。”
祝又樘起身:“孫兒記下了——皇祖母且歇著,孫兒告退。”
“去吧。”
太後目送著人退出內殿,才笑著收回視線。
祝又樘帶著貼身太監出了壽康宮,清羽便迎了上來。
“可查清楚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