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真聞言看了過去,不屑地冷笑一聲,問道:“你又是何人?”
“此乃我與宴真縣主之間的私事,便不勞過問了。”張眉壽在前麵開口,看向那名男子說道。
齊章微微動了動眉頭。
她既沒有稱他為姐夫,甚至連名諱都不曾提及——
這不是缺少禮數,而是怕他被牽扯進來。
齊章在心底笑了一聲。
怪不得嫻兒偶同母親說起這位嫡妹時,皆是誇讚喜愛之辭,當下看來,確是個聰慧難得的好孩子。
可孩子都不怕,他又有什麼可怕的。
“在下姓齊——”齊章看向宴真,道:“縣主今日命人圍住這清平館,已有擾亂京城治安之嫌,焉能再以私事論之。”
“齊大哥言之在理。”
齊章身邊負手而立的少年,看了一眼張眉壽,遂向身側仆人吩咐道:“速去京衙,稟明此事,請官兵前來處置。”
宴真聞言看向他。
請官兵來?
倒真是一群膽大至極的蠢貨。
“我倒要看看,現下你們還出不出得去。”宴真語氣譏諷倨傲。
少年人聲線冷硬:“那還須看看縣主的人,能否攔得住我這家仆了——”
見那仆人就要領命而去,張眉壽開口道:“不必了。”
少年人皺眉看向她。
方才不是還挺大膽的麼,怎麼此時反倒要低下頭去,由人欺負了?
“兩刻鐘前,已然命人去京衙報案了。算一算,官兵這就該到了。”張眉壽看著他說道。
不止報了案,阿鹿也已讓人去知會了錦衣衛。
既是被她揪住了機會,那自然要鬨得越大越好。
少年人一愣。
宴真咬了咬牙,看向張眉壽。
這賤人竟然還敢報案!
莫非真是不想活了不成!
“縣主當眾便要剁我這丫鬟的手,我自然要與縣主去衙門辯上一辯才是。”張眉壽平靜地與她對視著。
而此時,樓下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響。
“何人在此生事?”
一隊官差上了樓來,為首的正是程然的得力下屬紀琤。
一旁的掌櫃沒有說話,隻拿為難的眼神看向宴真。
“……”
紀琤見狀,遂上前道:“原是宴真縣主——請隨卑職去一趟衙門回話吧。”
“……”宴真克製著怒意,起身拂袖道:“那便有勞了!”
她倒要看看,便是真去了衙門,官府又能奈她何!
“張姑娘,請——”
紀琤遂看向張眉壽。
先前便是這位張姑娘使人報的案,程大人聽聞之後,立即派他趕了過來。
張眉壽微微點頭,帶著阿荔走在前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