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國公父子二人相視一眼,定國公世子便搖頭道:“倒是沒有,莫非兮兒有什麼想法嗎?”
“宴真這般囂張跋扈,此番所為,必會傳入皇上耳中——那先前她傷了婧兒,又嫁禍她兄長之事,此時若是上奏給皇上,不正是個好時機嗎?”徐婉兮語氣認真地說道。
定國公世子挑了挑眉:“此事時隔已久,並未查到證據,貿然上奏,並無益處。”
“能引起皇上疑心也是好的!”見父親不讚同,徐婉兮皺眉道:“難道找不到證據,便要放過她了?此番若是咱們上奏,皇上必會看重。恰巧又值她今日犯下錯事,如此一來,便是無法坐實婧兒之事,必也能在皇上麵前重擊於她。”
他們定國公府不是普通勳貴,皇上不可能對他們的懷疑視若無睹。
這般一來,寧貴妃單單想靠著說軟話來替宴真開脫,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。
定國公世子意外地看著女兒:“這番話是誰教你的?”
徐婉兮臉色一變:“沒人教我,是女兒自己想出來的!”
她的腦仁兒可不似兄長那般,隻有鬆子仁兒那般大小!
等等,父親該不是在懷疑是蓁蓁暗下鼓動她吧?
“那你說這些,可是想幫張家姑娘?”定國公世子又問道。
“怎麼就是幫張家姑娘了呢!”徐婉兮氣道:“宴真傷過婧兒,那便是同咱們定國公府有仇,正因沒有證據,才要借機痛打落水狗,這有什麼不對?”
她就知道,父親定是猜到蓁蓁身上去了!
她甚至還怕蓁蓁不同意,故而才沒有提前同蓁蓁說出自己的想法,可父親竟在這裡胡亂揣測!
她以往怎麼沒看出來,父親竟是這般狹隘?
徐婉兮氣得偏過了臉去。
此時,卻聽得了自家祖父和父親齊齊笑出了聲來。
“好了,你就彆逗兮兒了。”定國公笑著端起茶,一邊對兒子說道。
徐婉兮不解地看過去。
隻聽定國公世子笑著講道:“張家姑娘是什麼心性,這些年下來,我如何會不清楚?”
若張家姑娘真有此意,必然已經親自上門找他來相談此事了。
這個小姑娘,遠比許多深謀遠慮的長輩來得都要懂分寸,且謹守原則。
徐婉兮聞言鬆了口氣,低聲道了一句:“還算您有些眼光……”
旋即又道:“那您還故意氣我。”
定國公世子笑道:“是覺得我女兒當真長大了,遇事竟會用心盤算了——欣慰之下,忍不住逗你兩句罷了。”
徐婉兮卻顧不得去聽這些,隻又問道:“那您覺得我這法子如何?”
“相較之下,倒是有個更好的法子。”定國公世子講道。
徐婉兮看著他。
“總歸此事已是不易查明,若隻為給婧兒出一口氣,倒未必非要去皇上麵前說道。”定國公開口講道:“我已同你父親商議過了——明日,便讓你祖母進宮,見上寧貴妃一麵。”
“寧貴妃?”徐婉兮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。
“既是要斷其後路,如此才是兩全之策。”定國公世子道。
沒有證據,便去皇上麵前討說法,總歸不是明智之舉,反倒有損世家風度。
且此事一旦張揚開來,平息的輿論再度掀起,對婧兒也沒有好處。
畢竟,寧臨風還在牢中關著呢。
沒有證據便去明麵上掰扯,反倒不好收場,讓外人儘看笑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