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來自皇上的厚愛嗎?
畢竟皇上見到二姐時,一口一個小仙子地喊,喜愛與欣賞之意溢於言表,未必不是命人留意打聽了二姐的喜好。
兩隻蘿卜互看一眼,突然就覺得失寵了。
但轉念一想,他們當初被選進宮,似乎沾得也有二姐的光來著……
蘿卜在心底齊齊歎了口氣。
人比人氣死人,還是彆想了——反正也沒有什麼失落是一桌可口的飯菜解決不了的。
再者道,即便皇上更喜歡二姐些,這也沒什麼,總歸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。
兩隻蘿卜吃得心滿意足,肚皮溜圓,漱口罷,擦了擦嘴。
“二姐,我們出來半日了,該回去了,當真不能在這兒陪你了。”張鶴齡低聲正色說道。
與二姐的自由閒散不同,他們在這宮裡可是有著正經活計的。
雖然這正經的活計多半是看著另外兩名童子忙活。
張眉壽瞥了二人一眼。
“知道了,快回去吧。”
誰要他們陪了,不是他們自己非要賴在這裡一直不走的嗎?
“你可不要亂跑。”
張鶴齡又不放心地交待道。
宮中不比外頭,二姐的性子叫他實在有些不放心。
張延齡也湊到她耳邊,悄悄交待道:“便是這些人對你好言好語,你也不能放鬆了警惕,失了規矩。”
末了,不忘一臉嚴肅地問:“可都記住了?”
張眉壽無奈點頭:“都記住了。”
看來兩隻蘿卜當真是根兒紮深紮穩了,竟是忘了這些話原本是她拿來囑咐他們的了嗎?
見她還算‘乖巧’,張鶴齡兩個才放心地離開長春宮。
依舊立在正殿外的薑嬤嬤,見兄弟二人由一名太監引著離去的情形,隻覺得周身更冷了幾分。
側殿裡的人已經用完膳離去了,可娘娘這裡的午膳仍舊遲遲未有傳過來。
她跟了娘娘這些年,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情況……
……
劉福帶著人自司禮監內走了出來,抬眼卻見一名年輕侍衛等在外麵。
“福公。”
清羽麵無表情地拱手。
劉福知他向來是這幅麵孔,也不介意,一邊走,一邊似笑非笑地問道:“不知可是太子殿下有差遣?”
見後麵的小太監並未跟上來,清羽才道:“差遣談不上。”
旋即問道:“那馮姓的藥販子,福公可是審完了?”
此人在一個時辰之前,就已經招認了,並指認了長春宮的那名太監——此事早已在宮中傳開,並不是什麼秘密。
但這隻是對質而已,而依照司禮監辦事縝密的規矩,必然還要裡裡外外再細審一番,將疑點儘數理清了,才能向皇上交差。
劉福笑著道:“剛審罷,灑家這不正要向皇上複命去——”
“如此便好。”清羽往下說道:“……此人我暗下也曾接觸過,很有幾分狡猾,死到臨頭怕是要胡亂攀咬。”
劉福神色沒有變動,點頭道:“確實不假。”
而後,不待清羽再多說什麼,已自行講道:“然而,無憑無據的攀咬之辭,不過是胡言亂語罷了。既是胡言亂語,自是聽罷即忘了。”
既然忘了,自然也沒有在皇上麵前多嘴的可能。
至於那張家姑娘究竟是不是真有古怪的什麼本領手段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