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不久才預言了泰山地動之事……這才隔了多久?
“是有關兒臣的親事。”熟能生巧,少年如今再說起有關仙人的謊話來,已是極從容:“兒臣今日之所以有此求,除卻自己的心意之外,還有一個原因便在此——”
昭豐帝悄悄鬆了口氣。
隻要不是如泰山地動那樣的大事,他就還承受得住。
“仙人具體怎麼說?”
昭豐帝追問著,幾乎是懷著一種虔誠的心態。
“仙人道,正月十八,是難得的吉日。”
“十八?”昭豐帝算了算,驚詫地道:“……隻剩下七日了?!”
祝又樘默然片刻之後,提醒道:“父皇,是六日。”
昭豐帝轉頭看向劉福,隻見劉福勉強笑著點頭:“皇上,確是還有六日。”
但皇上隻記差了一日,粗略一算,幾乎等於沒記錯,已是十分難得了。
昭豐帝懶得去在意這一日之差,畢竟他在意的也不是這一兩日的差彆。
“仙人還說什麼了?就非得是正月十八這一日不可?”
祝又樘道:“仙人未有多說其它。”
一則,本也不必再多說。
二則,撒謊本是迫於無奈,哪怕不曾存下惡意,可若說得太多,心中也會覺得負擔極重。
老太太再三叮囑過他,要想長壽,心態好壞極重要。
昭豐帝再次皺眉。
這仙人竟是個惜字如金的——既然都入夢了,就不能細說一說其中利弊嗎?
可轉念一想,仙人既有此指引,想必也是十分緊要……若是無關輕重,怎能勞得仙人特地入夢?
畢竟前兩日入夢,回回可都是事關重大。
隻不過……
“仙人可有明指誰才是合適的太子妃人選?”
這一點他可得問清楚了才行。
“正是張家三姑娘。”太子殿下答得沒有猶疑。
昭豐帝心中稍定。
不管怎麼說,他總算是站對了一次。
至於正月十八這個日子……
昭豐帝有些狐疑地看向祝又樘。
“你可彆是在騙朕——”
依這小子那幅絕世媳婦迷的做派來看,他有充分的理由去懷疑對方是為了著急娶媳婦而拿仙人出來做幌子。
偏偏少年神態真誠,眼神無垢。
“兒臣不敢。”
昭豐帝的疑心幾乎頃刻間就散去了大半。
不是他易輕信於人,而是這小子從不說謊……之前泰山之事,那般境地,都仍在堅持說真話。
“朕知道了。”
昭豐帝擺了擺手:“此事朕會認真考慮,你且先回去吧。”
仍是不曾就此鬆口。
祝又樘並不意外。
依父皇對繼曉的看重程度,如此方是正常的。
他未再多言其它,隻就此告退。
昭豐帝神色複雜地坐了回去。
正月十八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