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信嬤嬤的話。”
客嬤嬤聞言心底微微一鬆,正要接話時,又聽張眉壽講道:“她向來有幾分聰明,想必是察覺到了什麼,才不曾露麵。”
客嬤嬤聽得一愣。
她自認為做得還算謹慎了,而對方看起來不過是個富貴人家的姑娘罷了,這種閨閣女兒家按理來說應是好糊弄的……若真察覺到了異樣,那警覺性倒是頗高。
不過這不是重點——
“姑娘莫非已經猜到是何人了?”
張眉壽“嗯”了一聲,以極平靜的口吻反問道:“年紀可是在十五六歲上下?身量約比我高半指左右?”
橫豎在這京中,最有可能在背後這般捅她刀子,恰巧又有幾分小聰明的人,就是那一個了。
看來有些人當真不記打。
客嬤嬤微微思索了片刻,便沒有猶豫地點頭。
“正是姑娘所說的那般!”她下意識地問道:“不知是哪一家的姑娘,竟這般心思陰險?”
問罷之後,卻又當即後悔了。
張姑娘既然輕而易舉地便猜出了對方的身份,顯然是有過節的,這般私事,本不是她該妄加打探的。
她也是說著說著一時問順口了。
客嬤嬤這廂正要出言補救時,不料卻聽張眉壽語氣淡淡地道:“思來想去,也隻能是那蔣家的大姑娘了——”
“……”客嬤嬤聞言眼睛頓亮。
張家姑娘願意將消息透給她!
這絕不是要聊閒天兒的意思——
“不知是哪一個蔣家?”客嬤嬤打聽道。
阿荔已是心領神會,適時地接過話來:“還能是哪一個蔣家,不就是我們小時雍坊裡鐘家的大姑爺蔣鈺麼。”
客嬤嬤恍然地“哦”了一聲。
京城富貴人家甭管能不能叫得上名兒的,隻要提個引子,就沒有她不知道的。
這個鐘家,可是靜妃的母家……
但她也隱約聽聞了,自年前六皇子險些出事之後,靜妃與鐘家就有些疏離了——反而常常召了張家姑娘入宮作陪說話兒……
那蔣鈺,似乎也因此前與寧家走得近了些,而被降了職。
不過轉瞬間,客嬤嬤心底就已有了權衡。
是以,此時便拿驚異的語氣講道:“這麼一說,我倒是有些印象了……這位蔣家大姑娘,可是早年間雇凶險些傷了定國公府的嫡姑娘,因此被接離了京城的那一個?!”
此事彼時鬨得沸沸揚揚,據說還有禦史因此彈劾了鐘家,消息靈通如她,自然是有過耳聞的。
“嬤嬤好記性。”阿荔道:“想當年我家姑娘也險些因此被傷到呢。”
確切來說,那姓蔣的賤人起初盯上的根本就是她家姑娘——分明是自己長得不行,就眼紅她家姑娘的美貌。
隻是此事當年已有定論,這話也就不必多言。
客嬤嬤有些吃驚:“竟還有這等事……”
然而想一想,確也是有可能的,到底她一直也知道張家姑娘與定國公府的那位二姑娘自**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