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說白了張眉壽此番所為,根本是在沒有半點證據的前提下,單憑直覺與猜測就敢將臟水肆無忌憚地潑向她!
按不按套路出牌且不提,隻說一點——她張眉壽憑什麼能這麼肆意妄為?
嗬……還能是憑什麼!
不外乎是頂著未來太子妃的身份,背後有太子殿下替她撐腰,做起事來自然能夠毫無顧忌,全然不講道理!
思及此處,蔣令儀愈發難以平靜,隻覺得心中無比窩火憋氣,不可遏止地氣紅了眼。
原本心底升起的那一絲因自己的衝動而升起的悔意,也頃刻間消散了個乾乾淨淨。
麵對這樣肆意妄為到令人覺得可恨的人,她心中的那份自尊根本不允許她直麵自己的後悔。
蔣令儀緩緩鬆開因緊攥而顫抖的雙手。
隻是些叫人不辨真假的流言罷了……
若能將這些流言及時破除,那麼她的名聲就還有挽回的餘地。
所以,眼下當務之急是儘快想出補救之策。
冰冷的祠堂內,燭火一夜未熄。
翌日清早,又有丫鬟前來送了早食,並伺候蔣令儀簡單洗漱了一番。
洗漱之後,蔣令儀卻未有用飯。
而是道:“我要見父親母親。”
丫鬟聞言微怔。
姑娘此時要見老爺太太,莫不是……要承認自己所為嗎?
然隻一瞬,抬眼瞧見自家姑娘麵上那種淡淡的倨傲感,她便否決了自己這個想法。
“……”
認錯是不可能的。
甚至經過一夜的休整,姑娘似乎還有點想決不罷休的意思。
丫鬟不安之餘,內心漸漸湧起一種名為跟錯主子的欲哭無淚之感。
……
蔣令儀被帶去蔣太太院中時,蔣鈺也正在此處用早飯。
如今這局麵已叫他無心公事,更加無法麵對同僚們異樣的目光與議論,是以今日是稱病告假,打算在家中專心處理此事。
“啪!”
見得蔣令儀過來,蔣鈺將筷子重重地摔在桌上,沉聲問道:“可是想到究竟得罪什麼人了?”
蔣令儀似瑟縮了一下,微微垂下眼睛,道:“回父親,女兒還未曾想到。”
原本心緒躁怒的蔣鈺聞言更是氣極:“那誰準你從祠堂裡出來的!”
“女兒是想到了一些主意……想著興許有些用處,才來見了父親母親。”蔣令儀低聲道:“女兒自知此事是因女兒而起,但女兒認為,不論背後之人究竟是誰,眼下最緊要的應當是想辦法消除那些流言,及時止損才是上策。”
蔣鈺聞言冷笑道:“我倒想聽聽你想出了什麼好主意——”
即便他是在氣頭上,卻也聽出了一處關鍵來。
確然,眼下最重要的或許並不是非要查清那流言的出處。
畢竟這種事情查起來,本就費時費力,即便到時查清楚了,局麵恐怕也無法挽回了。
若能如這逆女所言的那般及時止損,自然是再好不過。
蔣太太也微微皺眉看著女兒:“你若想到了什麼,便說出來吧,我同你父親聽一聽看是否可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