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雙眼睛膠在了那幅畫像之上,麵色透出驚異來。
怎會如此?
“是不是與你極像?”張眉壽問。
田氏卻怔怔搖頭。
“不……”
她看著那畫像道:“我與這畫像上的人,至多是樣貌相似罷了……”
張眉壽一時不解。
相似到這般程度,還不夠巧合嗎?
然下一刻,隻聽田氏道:“而若論極像……這畫上之人,與我母親簡直像極了同一個人!”
張眉壽微有些吃驚。
“你母親?”
南家家主的女兒?
“沒錯……”田氏看著那畫像道:“若說差彆,應就是我母親眼角處比畫上之人多了一顆痣罷了。”
說話間,想到母親生前之事,沒忍住紅了眼睛。
張眉壽此時卻無暇去安慰她的情緒,思忖著道:“若真如你所言,樣貌相近到這般地步,未免過分巧合了——”
她又問及了田氏母親的年紀。
田氏壓下傷悲,細算了算,道:“母親若還在世的話,今年應已有五十二歲了。”
張眉壽看向那畫像,心中驚異感愈發重了。
“夏神醫的妻子,也是這般年歲。”
也就是說,夏伯母與田氏的母親不單樣貌極為相似,或連年紀也是一致的。
“夏神醫走失的那位女兒,今年應是三十五歲。”張眉壽看著田氏說道。
不怪她記得清楚,著實是夏伯父常在嘴邊念叨著這些,尤其是犯病時。
田氏眼神震動。
三十五歲嗎?
她……剛好也是三十五歲?
張眉壽從她的神態中得到了答案,此時心中突然起了一個大膽的猜測,遂向田氏試探地問道:“不知令堂是否患過眼疾?”
“不曾……”田氏此時倒是敏銳,忙地道:“絕不可能是同一人!我母親自幼生活在湘西,直到南家出事,她都從不曾離開過湘西半步——”
而那位夏神醫的來曆她知道,說是蘇州人士。
“更何況,阿舒隻小了我一歲而已,可見是母親剛生下我不久之後便又再次有了身孕的……所以定不會是同一人。”田氏講道。
張眉壽適才打消了那個猜測。
仔細想想,夏伯父的父親曾是蘇州神醫,總不至於分不清兒媳是病死還是假死。
所以,她腦子方才出現的那個夏伯母假死脫身,實則有著兩重身份兩名丈夫的猜測,確實也站不住腳。
她也無意冒犯,隻是奇聞異事聽多了,下意識地一猜而已。
“姑娘……莫非是疑心我是那位夏神醫早年走失的女兒嗎?”田氏眼神反複著,問道。
張眉壽點頭。
“起先看到畫像,覺得你二人樣貌相似,便想著來印證印證。”
但田氏既說自己的母親與畫上之人長相近乎相同,那麼田氏與畫上之人有七分相似,似乎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了——田氏像自己的母親,這沒什麼奇怪的。
隻是,如此一來,更加無法解釋的事情卻出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