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她瞎胡揣測也好,左右她得弄清楚了才行。
“啊?心……心上人?!”
徐婉兮反倒被嚇了一跳,不知想到了什麼,竟陡然紅了臉。
張眉壽見狀更是暗暗倒吸一口冷氣,一句“完了”險些就要脫口而出。
“莫不是那位朱公子嗎?”
橫豎沒有旁人在,直接便直接了,冒昧就冒昧了——此時她揣著一顆老母親擔驚受怕的心,著實顧忌不了太多。
“蓁蓁……你說什麼呢!”
徐婉兮滿眼驚詫地道:“我統共也隻見過他幾麵而已……怎麼談得上……你便是猜,又怎能猜到他頭上去?”
見她吃驚的神情不似作偽,張眉壽一顆心略放下了些。
旋即,狐疑地看著好友:“那你說,我該猜到誰頭上去?”
即便是其他人,她也得擦亮了眼睛把把關才行。
“自然是誰也不能亂猜的……”徐婉兮忙去吃茶。
她倒也不是有了心事而刻意瞞著蓁蓁——
隻是……她也是一團糟,方才聽得蓁蓁說什麼‘心上人’,她簡直覺得心口處突地炸開了一道驚雷,就差沒把她炸得魂飛魄散了——蒼天可鑒,她以往可壓根兒沒往那上頭想過呢……!
見她嘴巴嚴實,張眉壽也未再一味強撬。
誰都有自己不能說出口的秘密,她即便是打著關心的旗號,也不好過分勉強強逼——總之隻要不是朱希周那廝,她便放心多了。
她這廂寬心許多,徐婉兮一顆心卻莫名緊緊繃起,久久不得平複。
……
天色將暗。
養心殿內,昭豐帝聽著宮人稟來的話,眉頭緊皺著。
“太子出宮去了?”
在今日,乞巧節?
宮人應了聲“是”。
昭豐帝不由氣結。
他這些時日被那臭小子那日的提議攪得心神不寧,這臭小子倒好,竟趕在乞巧節出宮溜達出去了!——怪不得近日來處理起政事愈發勤快,合著是給自己攢假呢?
要不是看在這沒出息的小子定是見未來媳婦去了,他一準兒要將人逮回來不可!
至於為何氣惱多日也不曾禁太子的足——
嗬嗬,若他找不出一個像樣的理由來,隻怕他前腳剛說罷禁足太子的口諭,後腳就得有無數官員來養心殿唾沫橫飛,替太子鳴不平了!
更何況,禁了太子的足,那些政事要誰來處理?難道要他這個皇帝來?
昭豐帝生氣卻又理智地想著。
“陛下,要不然老奴陪著您去太後宮中坐坐?”
見皇帝陛下走坐不寧的模樣,劉福輕聲提醒道。
“得了吧!”心煩意亂的昭豐帝當即拂袖。
母後今日召了張老太太入宮說話,隻怕這會子還沒放人離去呢——再者說,乞巧節他去母後那裡乾什麼,陪著母後一起緬懷先皇嗎?
“陪朕出宮走走!”
思慮再三之後,昭豐帝忽然開口吩咐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