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氏笑了笑。
是啊,多虧了她想得開。
但她想得開,又從中汲取了教訓,這是她自己和身邊人的功勞——要她去感謝磨難,原諒苗氏,卻是不可能的。
若是能夠重來,她還是希望一切都沒有發生,誤會不曾存在。
而她選擇將池兒留下,隻是因為那是一個值得她這麼做的好孩子而已。
“芩娘今日之舉,可謂是魄力十足,方才那番話說的都將為夫給震住了……”張巒半開著玩笑道。
“咱們家好歹有個狀元兒子,太子女婿,和處處有主意的蓁蓁在呢,我若連這點兒底氣都沒有,那像話嗎?”
咳,所以說什麼魄力不魄力的,那還不都是有出息的孩子們給的底氣。
張巒聽著不由讚同點頭。
隻是……怎麼沒他什麼事?
他好歹也是一家之主來著,就這麼不值一提麼?
“再者,那妖僧,本就沒多少風光日子了……”宋氏壓低著聲音講道。
張巒忙看向妻子。
這話是何意?
雖說房中沒有其他人在,外頭也有人守著,然宋氏還是謹慎地示意丈夫附耳過來。
她拿隻二人能聽到的聲音,將蘇州宋家發生的事情一一同丈夫說了,包括雲家與繼曉之間的勾結。
張巒越聽神情越震驚。
下蠱,造反,以及大舅哥的有苦難言……
“這麼重要的事情,你怎麼今日才同我講?!”
宋氏沒好意思說自己是一時忘了,隻反過來瞪著丈夫:“我怎麼知道蓁蓁沒跟你說?”
“……”張巒張了張嘴巴。
對啊,這麼重要的事情,蓁蓁怎麼不跟他說呢?
去質問女兒?
那是萬萬不可能的。
媳婦,閨女,他是一個都惹不起的。
說到底,說不說,什麼時候說,好像隻能看她們心情了……
“再者說,跟你說了又有什麼用,多一個人知道,還要擔心走漏了風聲呢。”宋氏又補了一句。
“……?”
話雖難聽,但竟莫名很有些道理?
胸口又中一箭的張巒默默在一旁坐了下去。
……
五日後,下了場秋雨。
奉旨入宮麵聖的大理寺卿疾步走在前往養心殿的路上,心中納悶且忐忑得緊。
皇上怎會突然召他入宮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