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……”他眼底似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意,神情不自在卻堅定地點著頭道:“正是此意。”
“那這……算是表意嗎?”
劉清錦仍舊望著他,聲音低低地問。
她方才說是已經感受到了他的心意,按理來說不該再這般“一再逼問”,非得求一句準話不可……可越是如此,她越是覺得一切美好來得太過不切實際,忍不住就想要再多印證一些。
在她的注視下,張秋池沒有遲疑地點了頭:“自然是算!”
若話說到這個份兒上,還不算表意的話……那他豈不是成了登徒子?
而他之所以未將話說得太過直白明朗,隻是因為心底僅存的那份顧慮而已,本是出於為她考慮——
然眼下見她渾然一副拿不定他心意,執意要問個清楚的模樣,他便乾脆直言道:“說來……我心悅劉姑娘已久,隻是從前自覺不宜婚配,不敢耽誤了劉姑娘,這才遲遲未有表明心跡。”
劉清錦聽得一顆心雀躍的幾乎要跳出來。
他竟說……他心悅她已久?!
老天爺,她便是做夢癡想時,都不敢設想過會有這般情景!
眼淚再忍不住,自眼眶中成串地滑了下來。
“劉姑娘……”張秋池有些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不礙事的。”劉清錦拿帕子擦著眼淚,破涕為笑,毫不掩飾地道:“我就是太高興了些——”
這話過分直接,又顯得半點也不矜持。
可麵前的人不是彆人,而是在她心中住了多年的心上人啊。
如今既能光明正大地表明心意,為何還要藏著掖著呢?
掩飾壓製了這些年,她現下可半點也不想再藏著了!
“當初父親母親上門提親,實則是問過我的意思的……想必你也知曉,我亦是心悅你的,從第一次在城外河邊瞧見你……再到此時此刻,我的心意從未有過半分更改。”劉姑娘大大方方地將心意說明。
猝不及防之下聽到這些的張秋池,心中既覺得慶幸,又為接下來的事情感到擔憂不安。
“對了,你方才說的不宜婚配,是何意?”劉清錦輕聲問道。
若真有什麼問題,還須及時解決。
他眼下既同她表明了心跡,那便是要共同麵對的。
“有兩件事情,我需向劉姑娘坦白。”
張秋池看著她,道:“待劉姑娘聽完這兩件事情之後,再做決定也不遲。”
劉清錦微微蹙眉。
“那可不成,我們劉家人,說出去的話便是潑出去的水,收不回來的。你說歸說,我聽歸聽,但可彆指望我會改變心意……”
張秋池唇角忍不住露出些許笑意,很快便掩去。
“第一件事——我非是父親的親生血脈,骨子裡流著的不是張家人的血。”少年此時提起此事,語氣裡亦有著道不明的遺憾與苦澀。
劉清錦大吃了一驚。
竟有這等事?!
“那……張老爺和張太太可知曉嗎?”
張秋池微一點頭。
“我已同父親母親言明了,父親母親卻仍願待我如親子。我本答應了他們,再不與其他人提起此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