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論是不是太子擅作主張了,可此事事關重大,沒有不重視的道理。
古家,國師,有造反之心嫌疑的雲家……
若這三方當真存在什麼不為人知的勾結,他必是不可能放縱不管的。
祝又樘抬手垂首道:“父皇英明。”
“英明?”昭豐帝斜睨了他一眼。
事情都叫他做儘了,現在倒過來稱讚他這個父皇英明,這麼違心的話虧這臭小子說得出口。
不過……
他想要的不就是這麼一個儲君麼?
雖然偶爾有些欠罵,又時常踩他的底線,可不得不說,在國事上確實也叫他十分省心……
隻是——
“你到底暗中查了多少事情?還有什麼是朕不知道的?”昭豐帝皺著眉問。
從蘇州知府上報,再到眼下引著他去查湖廣巡撫……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被這臭小子安排的可謂是明明白白。
“兒臣目前隻查到這些。”祝又樘道:“若有新的發現,必會及時稟告父皇。”
“是新的發現還是新的需要?”昭豐帝發出了直逼靈魂深處的拷問。
確定不是需要他乾點什麼的時候才會說點什麼給他聽嗎?
太子殿下少見地猶豫了一瞬。
才道:“父皇說笑了。”
“……”
這種不願撒謊卻又不得不無奈敷衍的感覺是怎麼回事?
昭豐帝氣結時,忽聽得內監來稟,說是謝禦史到了。
本著家醜不可外揚的原則,昭豐帝壓了壓脾氣。
半個時辰之後,祝又樘和謝遷一前一後離了養心殿而去。
“去丹房給朕取清心丹來。”昭豐帝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說道。
這些凡塵俗事當真傷神,再這麼下去他怎麼才能靜得下心來修行?
劉福心道一句“方才都是太子在安排,您不過就是一旁坐著喝喝茶,怎麼還累上了呢”,麵上卻沒有遲疑地應聲下來。
片刻,就有一名煉丹童子奉來了丹藥。
昭豐帝服下之後,舒適地喟歎了一聲:“國師旁的不行,但這回進獻的丹藥方子確實極好,朕每每服下都覺得神清氣爽……”
劉福笑得複雜。
陛下啊,您確定那不是您的心理作用嗎?
畢竟這丹藥剛吞下去也就一眨眼的工夫而已啊……
而甭管是不是心理作祟,昭豐帝服下丹藥不久,便沉沉地睡去了。
再醒來時,天已經黑下了。
且他是自夢魘中驚醒,幾乎是滿身冷汗地坐起了身來。
“皇上……”
劉福聽得帳內的動靜,忙上了前來。
昭豐帝驚魂不定地環顧四下,好一會兒才長長地出了口氣。
原來是做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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