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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眉壽尋了借口出門,直接去了彆院。
她前腳剛到,棉花後腳便扛著一個碩大的黑布袋跳牆而入。
正在後院洗衣服的阿財見是他,麵無表情地收回了視線。
一旁的跛腳仆人對此也已習以為常,笑著同棉花打了招呼。
棉花微一頷首,扛著黑布袋直接去了夏神醫院中。
……
被綁在了椅子上的蘇公子,是被人用冷水生生潑醒的。
“你們是誰?”
他開口,聲音裡透著異樣的遲緩,眼神幾乎稱得上呆滯。
沒有正常人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陌生之處的茫然,也不見絲毫恐懼慌亂。
張眉壽看著他問道:“你又是誰?”
“我是誰……”他重複了一句,似乎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,但眼神很快卻變得瘋狂起來:“我是誰不重要!重要的是……大靖就要亡了!皇帝不仁,天地降罪,生靈塗炭啊!”
他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。
棉花見狀,抬手在他身前點了兩下,他便再也動彈不得,也說不出話,然一雙眼睛依舊瞪著。
張眉壽轉頭看向一旁的老於。
“去傳信給殿下吧,若殿下抽得了身,便來一趟。若實在走不開,便將此事告知他,我來處置就是。”
眼下確認了這蘇公子確是與先前幾人是同樣的症狀,這麼大的一個線索,自然是要告知殿下的。
“是!”
老於行禮,立即退去了。
張眉壽又轉而吩咐棉花:“去白府請白公子。”
棉花怔了一瞬。
現在就要認親嗎?……他還沒做好準備。
“便說我有要緊事要見他,將他帶至此處。”
棉花反應過來,這才連忙去了。
白府內,白景思披著一件大氅,正在園中塘邊冰釣。
一名腿腳極快的仆人走了過來:“有人前來求見公子,自稱是奉了張家二姑娘之命。”
白景思握著魚竿的手微微緊了緊,道:“請過來。”
仆人應下。
棉花很快便被帶到了此處,他剛將來意說明,白景思就放下了手中魚竿,起了身來。
“走罷。”
若非是要緊之事,料想張姑娘也不會使人來尋他。
棉花點頭,二人一同離開了此處。
路上,棉花打量著身側男子。
年輕男子披一件銀灰色大氅,剛蓄起的墨發以網巾結在頭頂,側顏乾淨利落,膚色像是甚少見陽光的白,身形高大清瘦,氣質內斂而沉穩。
“……不知有何不妥之處嗎?”
行至前院之際,白景思到底沒忍住出聲問道。
對方打量他一路了。
棉花沒說話,隻搖了搖頭。
白景思雖覺異樣,卻也未再多問。
二人很快上了馬車離去。
……
白景思被棉花帶到了彆院中,見到了那位蘇公子。
“白公子是否能看得出什麼來?”張眉壽在一旁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