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無道望著眼前的八百萬兩白銀,哈哈大笑:“哈哈哈,我聽說今年大哥重燃漠北烽火,國庫虧出去幾百萬兩,這些錢應該是那不肖子最後壓箱底的存貨了吧。”
陳昭雪裹著狐裘縮在火盆旁,正讀著一封密信。
陳無道走了過來:“三弟,你在看什麼?”
陳昭雪將密信交給陳無道:“我的內應傳來消息,今晚好大侄把全炎京城的人都拉起來熬夜,除了軍器局之前舊爐,他竟又新造了幾百座。”
陳無道瞅了瞅,沒當一回事:“他這是想乾嘛?臨陣造槍?咱們馬上就要兵臨城下了,他還擱那煉鐵?”
陳昭雪眯著眼睛:“我這好侄兒倒是有趣得很,熔了全城金鐵,這是想要造一批火器和我們決一死戰?”
陳無道不屑道:“大炎火器做工粗劣世人皆知!當年我隨大哥征西羌,三百門火銃炸膛過半!遠不如手中兵刃好用!”
陳昭雪戲謔道:“火銃手不識膛線,點火藥不辨硫硝,十銃九啞是常態,好侄兒這麼勞民傷財圖個啥?”
陳無道不耐煩道:“你去揣摩那敗家子的想法做什麼?直接讓八十萬大軍碾過去便是!我這就通知四弟攻城!”
陳昭雪卻搖了搖頭:“不,讓四弟繼續用弓騎兵圍城,我還在等一個消息。”
陳無道:“什麼消息?”
陳昭雪:“關於火油的情報,雖然我有九成把握確定陳炎在撒謊,但還是需要確認一下。”
陳無道不以為然道:“那不肖子肯定在撒謊,他要真有焚城火油,我們的探子早就查到了!”
陳昭雪思索片刻,道:“霍平章是皇城裡唯一有腦子的人,用焚城做威脅的緩兵之計,估計也是霍平章告訴大侄的。不管如何,破城前我們需要先解決他。”
陳無道一愣:“啥意思?霍平章不是在城裡嗎?不破城怎麼解決?”
陳昭雪冷笑:“子時一過,霍平章必定偷營。”
陳無道笑了:“三弟你想多了,圍城的人可是咱四弟!他的弓騎兵箭無虛發,霍平章怎麼可能衝出來偷營!”
陳昭雪笑而不語,轉頭望向營帳外。
果然,下一秒,就有一名斥候衝了進來。
“報!秦王殿下、晉王殿下!霍平章的三萬霍家軍衝開了懷王殿下的包圍圈,突圍了!”
陳無道瞪大眼睛:“這怎麼可能?我四弟天下無敵!怎麼可能連小小一個霍平章都留不住?”
斥候匆匆稟報道:“陳炎新組了一支叫皇家陷陣營的部隊,用來掩護霍平章突圍!有足足兩萬人!懷王殿下被死死咬住,根本抽不開身去追!霍家軍突圍後更是散成了十二路消失在夜色中,人影子都找不到了!”
陳無道怒道:“被死死咬住是幾個意思?懷王的軍隊有十五萬人!十五萬!區區兩萬人,怎麼可能讓懷王如此被動?”
斥候急聲道:“那些人行動統一,目標明確,分工合理,戰鬥力特彆強!兄弟們有些輕敵了!”
陳無道慌忙道:“那趕緊派人去救!”
陳昭雪卻一把攔住:“二哥莫急,霍平章是在圍點打援,更何況,老四的實力你還不清楚?等他開始認真起來,區區兩萬人,還不夠他塞牙縫的。”
陳無道這才冷靜下來:“也是,那我們現在做什麼?就這麼乾等著?”
陳昭雪捏起一枚棋子,冷笑道:“不乾等,我的兵馬正在給霍平章挖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