傳話的人絲毫不知道族長這裡發生了什麼,謝俞幾乎是聽見的一瞬間,一個閃身來到後山。
不少受傷的妖坐在一起,眸子裡充滿了不可置信。待到謝俞來時,就是這樣一個場景。
“怎麼回事?”他蹲在他們麵前,仔細觀察傷口。
都是抓痕,與謝母身上的一致。
“謝俞,我們敬你一聲少主,是看得起你,你不要辜負我們對你的信任。”有妖沉著聲音對他說。
“……我知道諸位叔叔伯伯都信任我,可否告訴我方才發生了什麼?”
他剛要開口,卻被身邊的人攔住,那人眼神陰鷙的看向沈苡稚和謝佞安,“少主,我們幾個說話,何須讓外人聽了去。”
謝俞看了眼,微微蹙眉,“淩叔叔,這是我的朋友,信得過。”
“信得過?”淩煥冷笑一聲,“少主,人家可是有自己的靠山,你可是隻有我們,兩個外人,未必能幫得了你。”
沈苡稚笑了,這是在說她有了靠山,所以有恃無恐啊。
“就是,若不是看在賀佳韞的麵子上,昨日我就該上前好好教訓你的,什麼人也敢帶進來。”
妖族和人族的認知不一樣,人族是對軟弱的人抱有同情心,自然是覺得沈苡稚有仇報仇,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。
可妖族不一樣,妖族認為是她背靠賀佳韞,膽子才如此之大,不計後果的莽撞人,是沒有什麼好同情的。
沈苡稚可不管他們說什麼,拎著劍二話沒說就抹了那妖的脖子,鮮紅帶有溫度的血液濺在她臉上,頓顯妖冶。
“是不是近來我太溫柔,讓你們覺得我很好欺負?”她擦拭乾淨劍上的血,“一個小小的皇室公主和魏家二公子,我有何懼?”
這番舉措是在告訴他們,沒了賀佳韞撐腰,她依舊能如此囂張。
謝佞安站在一旁,沒有阻止的意思。
“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?”沈苡稚彎眸,直勾勾地看著淩煥,大有他不肯就殺了的架勢。
這一下,幾個頗有微言的妖直接噤了聲。
淩煥惜命,那一劍若是落在他身上,他絕對躲不過去。
有些人總歸是要好好教訓才知道誰是主。
“淩叔叔,所以,發生了什麼?”
謝俞沒有責怪沈苡稚,這個認知熄滅了淩煥心中最後一道火焰,他方才到底在矯情什麼?不慫恿他的話,是不是那妖就不會死……
苦著一張臉,默默的盯著謝俞那張臉看了許久,“傷我們的人,是族長。後來的那位姑娘,被他擄了去……”
他不敢去看謝俞的神情,他也知道這很荒唐,可當看到傷他們的人時,他也不肯相信……
“父親?”謝俞一愣,怎麼可能……
沈苡稚暗暗在心裡細想,跟著後來的那位姑娘……他說的莫不是慕棲?
“好了,與其在這裡猜想,倒不如進去一探究竟。”謝佞安適時出聲,看來他也猜想是誰了。
救人刻不容緩,她可不想看見慕棲那種滿身正氣的女子像謝母一樣。
“朝著哪個方向去了,你可看清了?”
淩煥對上她的視線,渾身哆嗦,指了指東邊的方向,又覺得不對,又變成西邊的方向……
“到底是哪兒。”她話裡多了幾分不耐煩。
“我……我記不清了,被傷之後,我們拚了命往這個方向跑,隻知道有位姑娘被他擄走了……”
如此……
“謝少主,你去東邊,我去西邊,人命關天,可行?”她說著詢問的話,可也沒給人拒絕的份,踩這劍往西飛去。
謝佞安眼疾手快拽住她的衣領跟著一同往西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