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般沒事,但我那一年,聽說有人傘沒打開,輔助降落傘也沒打開,直接死了。還有一個出事故的,沒死,但摔成了腦震蕩。”
看不到李淺夏聽完這話的表情,但能感受到她明顯受到了震撼。
“哪行哪業都有危險,”鄭晴語氣輕鬆,“不打仗的時候,死掉的出租車司機,說不定比我們都多,沒什麼。”
“這不一樣吧!”李淺夏很不認可,“你們是為了保護我們。”
“我們也拿工資的。”鄭晴笑了一下,心裡對李淺夏好感瞬間提升,因為她一副自己受到輕視和侮辱的語氣和姿態。
鄭晴覺得自己沒什麼了不起*,她又不是主動想保護人民,隻是當了兵,保護人民成了她的責任和工作。
但這話她自己說說,心裡想一想可以,沒什麼,如果彆人也這麼認為的話,她心裡難免有些不舒服。
而李淺夏的態度,讓她很喜歡。
“你要寫嗎?”鄭晴問她。
“呃,不用,謝謝,我沒什麼好寫的。”李淺夏回答。
“給我一封吧。”楊清嵐忽然開口。
鄭晴問楊柳要了筆和紙,遞給她。
在李淺夏驚奇的目光下,楊清嵐很認真的寫下——如果她死了,沿河路的院子,還有青嵐書店,以及書店裡的所有東西。全部歸李家兄妹。
“清嵐,”李淺夏手搭在她肩上,“你安心......算了,呸呸呸,現在不能開這種玩笑。”
“喂,美女!”五名士兵中的毒藥忽然開口。
李淺夏看過去,她對美人兩個字很有代入感。
“如果要讓你從我們中選一個,你選誰?”毒藥指了指自己、秀才、大腿、坦克。
李淺夏掃他們一眼,指了指她哥的腦袋。
楊柳吹了一聲口哨,笑道:“看來來了一個帥哥!”
“你不是不喜歡帥哥嗎?!”秀才大惑不解。
“那是沒辦法,你們五個都不帥,我隻能說其他的,哪有不喜歡帥哥的女人?你們男人不也都喜歡美女嗎?是吧,鄭隊長?”
任務開始前,隊伍裡的氣氛很輕鬆。
根據經驗證明,空軍一上運輸機就正襟危坐的隊伍,出事故的概率,高於跳傘前五分鐘才準備的隊伍。…。。
!“鄭隊長也喜歡帥哥啊?”李淺夏通過麵罩,好奇地望著鄭晴。
“我隻喜歡能圓滿完成任務的人。”鄭晴隻能這麼說。
要不然,有李長晝在的場合,說喜歡帥哥,和說喜歡他,兩者有什麼區彆?
二十二歲,不穿軍裝時,自認為還是少女的她,偷瞄一眼李長晝,李長晝閉著眼,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剛才的對話。
李長晝在構圖。
「蜜罐世界」的一切,都已經在他腦海裡,他又在這個基礎上,搭建房屋、懸閣、書房、練武場、餐廳、廚房、倉庫。
這裡用藤條做一個秋千,那裡用藤條搭一座橋,諸如此類,在腦內規劃圖紙。
運輸機不知飛了多久,有一名士兵通知,飛機即將抵達跳傘區域,請做好準備。
“跳傘?我們要跳傘?”李淺夏驚訝道。
“嗯。”鄭晴一邊說。一邊給她背上傘包,“這是軍用運輸機,不能降落在他國境內。”
“這種時候還管這些?”
“在彆人的運輸機降落在我們的國境內之前,至少要管。”
“我不會摔死吧?”
“不會。”
“那腦震蕩?”
鄭晴看了她一眼,語氣意味深長:“根據特戰局的情報,你好像是能變成貓頭鷹的吧?”
李淺夏愣了下,隨即輕拍胸口,一陣後怕:“嚇死我了,我都忘了。”
她又扭頭對楊清嵐說:“小青,你比較輕,到時候我抓住你。”
“不用,我能控製引力。”楊清嵐看完鄭晴的動作,自己裝上跳傘。
鄭晴替她檢查了一下*,確認沒有問題。
“我的意思是,我抓住你,你看著我的哥、鴿子!”李淺夏使出吃奶的力氣,費儘千辛萬苦,終於把‘我哥’咽了回去。
“謔!兄弟,”早已經做好準備的毒藥走過來,對李長晝說,“稱號有點刀片的味道啊。”
“還行。”李長晝笑道,“替我看看跳傘背得對不對?”
毒藥瞅了兩眼,又伸手拉扯一番:“沒問題!第一次跳傘?”
“嗯。”
“放心,看著哥就行,我跳你就跳,我開傘你就開傘,其實很簡單,和絕地求生裡沒什麼兩樣。”
“按f鍵?”
“按f鍵!”
“了解。”李長晝點頭。
毒藥扭頭,用大拇指指著李長晝,大笑著對隊友說:“我喜歡這哥們!”
“毒藥。”鄭晴開口。
毒藥雙腿一並。原地立正,變成一杆標槍豎在那兒。
鄭晴放他在那兒不管,教李長晝他們如何拉開主傘和備用傘,在空中又應該保持何種姿勢。
飛機已經下降到一千五百米的高度,開始減慢飛行速度,機尾紅燈響起,運輸倉緩緩打開。
一千五百米的高度,第一次站這麼高,還要跳下去,連李長晝都忍不住心跳略微加速。
“記住!”大風中,鄭晴高聲說,“以我們現在的高度,穩住身體後就可以開傘!楊柳會率先落地,在地麵點亮信號,大家儘量往她那裡靠,明白?”
“明白!”五名戰士齊聲應道。
李長晝三人也都點頭。
警報響起,機艙內的紅燈不停閃爍。
“跳!”
鄭晴一聲令下,所有人,包括背著傘包的風暴(軍犬),縱身一躍,踏入高空。
耳邊全是呼呼的風聲,空氣的阻力從未如此的明顯而持久。
現在是夏國的晚上6點,此時此刻,下午1點的也門,就在李長晝的下方,等待他的入場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