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淩逸懸浮半空,胸膛劇烈起伏,竟被一個剛入門的弟子懟得無言以對。他可是中天峰的內門弟子,何曾受過此等屈辱!
周圍弟子竊竊私語,議論紛紛。
“慕師兄言之有理啊。”
“天須長老是慕師兄的師父,一日為師,終身為父,蕭師兄說要誅慕師兄九族,那不就是連天須長老也一並算上了嗎?”
“蕭師兄這是走火入魔了吧,這種話也能說出口?”
“或許是嚇嚇慕師兄而已,長老們哪會注意這裡的小插曲。”
慕凡心中暗自得意,他感覺自己已經掌控了全場的節奏。不過,這蕭淩逸還能強裝鎮定,倒也讓他有些佩服。
“蕭淩逸,我當真要佩服你幾分,為了個女人,連宗門都能豁出去,該誇你是一怒為紅顏呢,還是說你心裡隻有女人,連宗門都能背叛?”
“與你同為同門,當真是我人生的恥辱。”
慕凡搖頭晃腦,一副與蕭淩逸同門為恥的模樣。接著,他目光轉向遠處怒火中燒的柳若塵,高聲說道:“柳師姐,你雖為女子,但也該自強不息。雖無驚世之才,但隻要努力,終有出頭之日。”
“而你,如今卻在內門興風作浪,勾三搭四,攪得宗門弟子不和,其心可誅!今日我送你一鍋(此處為原文梗,實際可能是指某種教訓或比喻),並非針對你,而是讓你明白,不是所有人都會寵著你,以後長點記性,彆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,就能為所欲為。”
“在我看來,再美的皮囊也不過是紅粉骷髏,內心之美,豈是容貌所能比擬?”
說完,慕凡目光一凝,便不再看柳若塵。
周圍弟子被慕凡的一番話說得恍然大悟,紛紛點頭稱是,甚至無法反駁。
仔細一想,確實如此。柳若塵在內門勾得那些師兄們明爭暗鬥,簡直敗壞了宗門風氣。隻是之前一直沒人敢說出來,如今被慕凡公然挑明,也是該整治一下這種風氣了。
“哈哈!”蕭淩逸突然低沉地笑了起來,“真是牙尖嘴利,能說會道啊。”
說罷,他目光一變,怒意洶湧,直接鎖定慕凡,“任你巧舌如簧,蠱惑人心,今日我也要給你點顏色瞧瞧。”
慕凡心裡咯噔一下,真要動手不成?他跟蕭淩逸之間可是有著不小的差距,這架怎麼打?
“你竟敢傷害柳師妹,今日我要你跪下認錯!”蕭淩逸冷光閃爍,雙拳緊握,罡氣澎湃。他雖然不會斬殺慕凡,但絕對要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。
就在這時,一道恢弘之音從虛空傳來,“徒兒莫慌,老夫倒要看看,誰敢在宗門欺負你!”虛空裂開,兩道身影緩步而出,強者之威彌漫開來。
周圍弟子見狀,紛紛躬身行禮,“參見天須長老,火融長老!”
每位弟子都滿懷敬意,這是發自內心的尊崇。平時難得一見的長老,竟然出現在內門,讓所有弟子都興奮不已。
在宗門中,頂尖長老一般不問世事,除非有重大事件發生,才會出麵主持大局。
柳若塵看到天須長老,麵色微變,心知此事不妙。
蕭淩逸看到天須長老和火融長老從虛空走來,心中猛地一顫。他雖是中天峰的人,但即便萬師兄在此,也不敢放肆啊。
十峰峰主在宗門頂尖長老眼中,與普通弟子並無二致。
“弟子蕭淩逸參見長老。”蕭淩逸心中膽寒,不敢再懸浮半空,而是落地躬身行禮。
“哼!”天須長老冷哼一聲,如同驚雷在蕭淩逸耳邊炸響,嚇得他雙腿發軟,幾乎要跪地求饒。
“徒兒,問他,可敢動你?”天須長老說道。
慕凡心中鬆了口氣,沒想到親愛的老師一直在關注自己,現在連說話的套路都跟先前自己說的一樣。
如今老師來了,他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。
“蕭師兄,雖然我老師來了,但我慕凡也不是囂張之人。如今我老師要我問你,你可敢動我?”慕凡一步跨出,麵對蕭淩逸,將狼牙棒和平底鍋(此處為原文梗,實際可能是指武器或法寶)一收,雙手背負身後,淡定直視對方。
蕭淩逸心底寒氣直冒,但此刻隻能低頭道:“弟子……不敢。”
慕凡轉頭恭敬道:“老師,他說不敢。”
天須長老微微點頭,“徒兒,你說該如何處置?”
慕凡沉思片刻,抱拳道:“雖然柳師姐想欺負我小弟,蕭師兄要誅我九族,但弟子心胸寬廣,也不會得勢不饒人。在弟子看來,得饒人處且饒人。”
天須長老微微點頭,隨後目光淩厲地看向蕭淩逸,喝道:“你要誅我徒兒九族,豈不是也要將老夫誅殺?”
撲通!
蕭淩逸立馬跪地,膽顫心驚,麵色蒼白地求饒道:“長老明鑒,弟子隻是口無遮攔,請長老饒恕啊。”
慕凡輕輕歎息一聲,這畫麵轉變得太快,說跪就跪,哪有先前的風範。
失望,遺憾。
這等家夥,不配做自己的對手,最多也就是個送分寶寶而已。
慕凡沉默片刻,站出來道:“老師,在徒兒看來,蕭師兄之事,倒也情有可原。畢竟人非聖賢,孰能無過?知錯能改,善莫大焉。”
天須長老沒想到自己徒兒竟然會說出這番話,心中有些詫異。
蕭淩逸抬頭看向慕凡,心裡也是一愣,不知道這家夥怎麼會幫自己說話。
這時,慕凡話鋒一轉,“不過蕭師兄此次之事影響巨大,對外門與內門來說,都造成了嚴重的影響。罰,還是該罰的。”
蕭淩逸跪拜求饒:“弟子知錯,弟子願意受罰,懇求長老饒命。”
這種要誅長老的話,可是大逆不道啊。
天須長老沒有開口,似乎在等待自己這徒兒的下文。
慕凡淡然而道:“蕭師兄這等情況,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。以徒兒看來,不如廢除修為,逐出宗門,以儆效尤。”
此話一出,蕭淩逸如遭雷擊。
一旁的火融長老也是愣住了。
廢除修為?這跟要了他的命有何區彆?
好一個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