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哧!
一股熾熱如火的氣息,從血眼魔猿那碩大的鼻孔中噴薄而出,直接將慕凡籠罩其中。
“嘖,這味兒,還真是有點兒衝!”慕凡心中暗道,卻是不敢有絲毫表露。
開玩笑,跟這大家夥拚命?他還沒活夠呢!更何況,旁邊還站著個比這家夥高出幾個等級的超大型血眼魔猿,那威壓,讓他連大氣都不敢喘。
“猴哥,咱倆也算是老相識了,我就是路過,這就走,這地盤還是您的。”慕凡滿臉堆笑,轉身欲溜。
然而,兩根如同天柱般的手指,轟然插落,擋住了他的去路。
“吼!”超大型血眼魔猿低吼一聲,似乎在傳達著某種信息。
小血眼魔猿也趕緊附和:“父親,這小子以前欺負過我!”
慕凡心中一凜,隻覺一股如山如嶽的恐怖威壓,將自己牢牢鎖定。他偷偷瞥了一眼那超大型血眼魔猿,隻見其一雙血色雙眸,猶如實質般盯著自己,仿佛能將自己生吞活剝。
“媽呀,這威壓,太恐怖了!”慕凡心中哀嚎,他深知自己絕不是這大家夥的對手。
他強擠出一絲笑容,心中暗自嘀咕:“我雖然有靠山,但這家夥的靠山更硬啊,還就在身邊,這可咋整?”
此時,超大型血眼魔猿再次低吼,慕凡心中一沉,暗叫不好:“這大家夥不會是真動怒,要拍死我吧?”
果然,小血眼魔猿點頭咆哮,雖在其父身邊顯得矮小,但在慕凡眼中,仍是龐然大物。隻見其巨掌遮天蔽日,在父親的示意下,猛然落下。
“我X,你給我等著……”慕凡心中怒罵,然而,砰地一聲,巨掌落下,大地震動,他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,直接被拍成了“肉餅”。
小血眼魔猿低吼:“父親,這小子太煩,我不想再看到他。”
超大型血眼魔猿回應:“他已經死了,以後不會煩你了。”
然而,小血眼魔猿卻並未就此罷休,它五指如柱,深陷地麵,抓起一把泥土,隨即站直身軀,血眼凝視遠方,低吼一聲,猛然用力,將手中的“慕凡”扔向天際。
做完這一切,小血眼魔猿似乎鬆了口氣,仿佛隻有這樣,才能讓它安心。它跟隨著父親,朝棲霞森林深處走去,那裡,有著它的傳承。
……
十秒之後。
慕凡猛然睜開眼,耳邊風聲呼嘯,他心中暗罵:“這猴子,下手真狠!不過,我命大,沒死!”
血眼魔猿的力量何其恐怖,即便是小山也能輕易舉起,更何況是他一個小小的人類。慕凡隻覺自己像是被扔進了九霄雲外,心中不禁懷疑人生。
他低頭望去,隻見下方雲霧繚繞,深不見底,心中暗道:“這高度,掉下去鐵定沒命!算了,還是等自由落體吧,說不定能撿回一條命。”
……
東南邊緣,官道之上,馬車如龍,護衛如林。
這些護衛,個個身披鎧甲,血氣如沸,顯然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高手。他們的修為,至少也在煉體八重以上,唯有如此,才能擁有如此濃厚的血氣。
然而,這樣的高手,卻隻是充當護衛,可見馬車內的人,身份何等尊貴。
前排馬車上,一位老者鬢發如雪,手臂粗壯,神情淩厲,卻又不失慈祥。他揮動著馬鞭,趕著馬車,宛如一位世外高人。
此時,馬車內伸出一隻玉手,輕輕掀開金珠垂簾,傳來一道如春風般溫柔的聲音:“程伯,雲海集市還有多遠?”
“小姐,還有一天一夜的路程。風大,小姐請保重身體。”老者對女子恭敬有加,目光中滿是柔和。
“嗯。”女子輕聲應和,便不再言語。
然而,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。
程伯眉頭微皺,沉聲道:“小姐,前麵有一群難民擋住了去路,我這就讓人將他們驅散。”
“程伯,給他們些錢財,態度好點,不要傷了這些可憐人。”女子輕聲吩咐道。
程伯點頭應允,心中感歎小姐的善良。然而,他心中也有些疑惑,這裡方圓數千裡,怎會有難民?雖然他心中警惕,但並未往壞處想。
此時,難民們衣著襤褸,麵黃肌瘦,有的更是瘦骨嶙峋。他們看到如此豪華的馬車,紛紛苦苦哀求。
“大人們,給點吃的吧!”
“求求你們了,給點吃的吧!”
在程伯的示意下,兩名護衛拿著錢財和食物走了過去,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些:“拿了東西,就趕緊散開,不要擋路。”
一名高大的護衛看到一個小孩眼中露出對食物的渴望,便拿起食物和錢財遞到他麵前:“記住了,這是靈風城墨家小姐給你的,可得記在心裡。”
小孩緩慢地伸出手,卻並未接過食物,而是突然抓住了護衛的手腕,低頭小聲道:“我會一直記在心裡的,還有腦子裡。”
護衛一驚,然而已經來不及了。隻見小孩的指甲陡然暴突,插進了他的脈搏之中,一滴液體順著指甲流入他的體內。
護衛身軀一顫,眼珠上密布起一條條神秘的紋路,隨後猛地一翻,露出了慘白的眼白。
馬匹突然躁動不安,程伯麵色大變,爆喝一聲:“你們都是什麼人?”
哢擦!小孩的肚皮突然被一雙手撕開,一道扭曲的身影從裡麵爬了出來,隨後扭動起來,骨骼咯吱作響。那細長、尖銳的手指抓起護衛手中的饅頭,咬了一大口,傳來陰沉的聲音:“真香啊,墨家的饅頭真好吃,就是不知道墨家大小姐的饅頭,是不是也這麼好吃。”
“桀桀!”一旁的難民們紛紛破開皮囊,露出了真身。
“真是難得的機會啊,墨家的老不死將我們神聖的勢力從靈風城鏟除,我們可是很痛心啊。為什麼排擠我們?我們隻想傳遞世間最為美好的感情而已。”
護衛們全部警惕起來,目光淩厲地看著這些人。
程伯麵色一變,沉聲道:“沒想到還有餘孽!你們竟然還敢出來!”
突然,一道陰森的聲音傳來:“為什麼不敢出來?因為我來了!”
這些邪惡無比組織的人散開一條道路,隻見一名灰袍男子緩緩走出,他全身被灰袍遮蓋,隻露出那繡著黑色紋路的手指。
當他走出時,仿佛黑暗侵襲而來,天地黯然失色,眾人隻被那陰寒的氣息所籠罩。
程伯心中一沉,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。他知道,這人不可力敵。同時,他也沒想到,竟然還有餘孽逃了出來。
“小姐,等會我護著你離開。”程伯低聲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