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袍男子如魚躍龍門,上半身融入地麵,狼牙棒音爆響起,轟炸在下半身。
一道慘叫聲傳來,血色染紅地麵,那上半截身子化作黑影,在地裡橫行,繼續逃竄,眨眼間無影無蹤。
“等著,你給我等著,我們絕不會放過你!”聲音越來越遠,逐漸消失。
“好詭異的逃命手段,這功法究竟是何來曆?未能弄到,實在可惜。”慕凡並未追趕,覺得沒必要。
不過收獲頗豐,雖那家夥跑了半截身子,但剩下的被狼牙棒攔腰砸斷,也算半個人吧。
三百萬沒有,一百五十萬總歸有的。
他抓著那腳腕,拖行在地上,朝墨家走去。
……
墨家眾人,眼見慕凡緩步而來,心頭頓生寒意,非是他們欲背信棄義,實乃慕凡周身散發的氣息,太過令人心悸。
那些身經百戰的護衛,望著眼前這如修羅場般的景象,胃中一陣翻騰,昨日之食,險些噴薄而出。何曾見過如此戰鬥,竟無一具全屍!
“啪嗒!”
慕凡隨手一擲,灰袍男子的半截身軀便飛了出去。他瞧了瞧對方,又瞅了瞅那半截身子,而後輕描淡寫道:“這頭領確實有些能耐,逃跑的招數也甚是詭異。不過好在,被我砸斷了半截身子,也算殺了半個人,對吧?”
言罷,他一臉期盼地望著墨家眾人。這一百五十萬金幣,若非對方大度,還真不好算賬,畢竟沒收拾乾淨。
身為敬業的清理者,自當完美交差,隻是這最後收尾,出了點小岔子。
程伯喉頭一滾,人老了,見識也廣了,但今日這一幕,若非親眼所見,他實難相信。
對方開口詢問,目光緊盯著那半截身軀,心中瑟瑟發抖。
“算一半。”
慕凡聞言,心中暗鬆一口氣,看來這初次合作,金主還算慷慨,夠意思,以後也不是不能繼續合作。
他心中默算幾遍,生怕出錯:“煉體境十三個,地煞境兩個,其中一個算一半,剛好一千萬。”說罷,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,伸向墨家眾人,“拿錢來!”
程伯神情呆滯,仍未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。
墨淩雨心中不適,在她看來,生命竟如此脆弱,轉瞬即逝。不過這些人皆是邪修,眼前這位公子所為,並無過錯。若讓這些邪修活著,定會有更多無辜之人遭殃。
“多謝公子救命之恩,隻是公子算錯了,這一共是一千一百萬。”墨淩雨微微欠身致謝,隨後抿嘴淺笑,那笑容如春花般燦爛,暖人心扉。
慕凡心中一怔,一千一百萬?自己算了數遍,怎就得出了一千萬?莫非是修煉硬功境界太高,把智商給練低了?
但他身為雲炎宗三品內門弟子,師從天須長老,怎能承認算錯?於是他笑道:“一百萬零頭抹去,初次合作,自然得給點優惠。”
慕凡一臉淡然,說得跟真的一樣,心中卻肉疼不已,一百萬就這麼沒了。不過這些邪修也給他帶來了一些積分,雖然不多,也有一千多,算是收獲。
若非遇上那血眼魔猿,他恐怕早已領悟《七神撼天功》。那可惡的猴子,總有一天,你會後悔的!
程伯抱拳:“多謝少俠仗義相助,老朽感激涕零。”
“嗯?”慕凡眉頭一皺,聲音提高了幾分,“你們莫非想欺我這善良之人?”
仗義相助?我可不是仗義相助,咱們可是事先說好的,彆想跟我玩套路!
“哐當!”
狼牙棒猛然扛上肩頭,他居高臨下地望著眾人,雖是一位老者與一位溫婉美麗的女子,但他敢保證,隻要對方敢說一個“是”,那肩上的狼牙棒,定會落在他們身上,再美的女子,也將化作肉餅。
怒意,淡淡的怒意彌漫開來。
程伯感受到這股氣息,渾身透心涼,從腳底一直涼到頭頂,感覺麵前之人並非凡人,而是一座大山,重重地壓在他身上。
至於這少俠所說的善念,那是不存在的,他根本沒看出半點善良之意。
墨淩雨輕聲說道:“公子誤會了,我們墨家之人言出必行,絕不會食言。程伯,快給公子取來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程伯點頭,但心中擔憂,他生怕自己離開後,眼前這男子會突然暴怒,傷了小姐。不過想想應該也不可能,於是轉身走向後麵的車廂,很快便回來了,將東西交給小姐。
墨淩雨手持十張特殊的紙張,那紙張在烈日下仿佛透明,即便折疊,也毫無折痕。
“公子,這是一千萬,可在各地商會兌換。”墨淩雨伸出纖細玉指,將紙張放在慕凡寬大的手掌中。
財富到手,慕凡心情愉悅,難以言喻。這可是他憑雙手賺來的!
雖有現場加價的嫌疑,但與對方的性命相比,顯然是對方賺了。命都快沒了,還怎麼享受生活?
慕凡將財富收入儲物戒指中:“嗯,墨家之人果然守信。如今危機已除,我們的交易也到此為止。後會有期,若他日再有麻煩,可來雲炎宗找我。”
“記住我的名字,慕凡。”
“林公子請留步。”慕凡剛欲離開,墨淩雨開口問道,“請問林公子可是雲炎宗弟子?”
慕凡回頭,淡然點頭:“不錯,我是雲炎宗三品內門弟子,師從天須長老。”
當“天須長老”四字一出,墨淩雨與程伯皆是一愣,程伯更是震驚不已。
“天須長老可是雲炎宗頂尖長老,實力深不可測。沒想到少俠竟是天須長老的弟子。我們墨家十年前,也曾接待過天須長老的弟子。”程伯開口說道。
慕凡擺手,隨意道:“你們墨家接待的,應是我老師的記名弟子。而我是老師唯一的真傳弟子,雖入門較晚,但他們見了我,也得叫聲師兄。”
震驚!
程伯舌頭都打結了,真傳弟子?這與記名弟子可是天壤之彆啊!
此刻,他看向慕凡的眼神都變了,變得極為不同。
“還請林大人恕罪,老朽有眼無珠,竟不知林大人是天須長老的真傳弟子。”程伯放低姿態,恭敬說道。
“無需如此大禮,我從不仗著恩師的名頭仗勢欺人。我就是我,要靠自己的努力,達到老師那般高度。”慕凡下巴微揚,自信滿滿。
隨後他似是想起了什麼,說道:“還請墨小姐莫要見怪,我修煉的功法屬硬功,出手難以控製,才會造成這般血腥場麵。”
自己都已亮出身份,若讓人誤以為自己是個血腥殘暴之人,那可不好。像他這般正義善良之輩,怎能是殘忍之人?隻是戰鬥手段容易讓人誤解罷了,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清楚。
墨淩雨麵帶微笑:“林公子,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,還望公子能出手相助。”
慕凡心中一咯噔,這套路又來了。既知是不情之請,那還有說的必要嗎?
“墨小姐無需客氣,你我已有過一次合作,那第二次合作定然更加愉快。說吧,我慕凡可不是貪得無厭之人,價格絕對給你最優惠。”
慕凡一句話,便將這不情之請變成了有償之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