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慕凡心中盤桓著一事,陽靈宗那幫人究竟是從哪尋來的那些寶貝?他踏入萬窟門這險地已有時日,卻連寶貝的影子都沒見著,莫非真是天運不濟?
這念頭剛冒出頭,便被他迅速掐滅。怎可能?他慕凡可是有三清大神庇佑的,天運不佳?笑話!
不過暫且不論這些,寶貝雖好,積分卻是更要緊。他得趕緊把積分刷上去,有了積分,還怕沒寶貝?
隻是這萬窟門險地裡的妖獸,也並非個個都是地煞境以上,竟還有煉體境的,實在令人無奈。看來還得繼續深入,隻有裡麵才有更強大的妖獸等著他。
以他如今地煞五重、六重的實力,對付妖獸不過是信手拈來,一拳便能將其打爆。地煞七重的也不過是要多費些手腳,絕非不可戰勝。
“吼!”一聲咆哮響徹天際。
慕凡心中一凜,僅憑這怒吼聲,便能感受到其中澎湃的力量席卷而來,定是一頭強大的妖獸無疑。
他正愁遇不到強大的妖獸,若是能來一場妖獸群架,那可真是求之不得。
身形瞬間化作一道流光,朝著那咆哮聲傳來的方向疾馳而去。
此時遠方,數道身影正與一頭妖獸纏鬥在一起,劍光、刀光、拳罡交織成一片,震得周圍空氣都為之顫動。
其中一名男子,身著藍袍,麵容凶悍,雙掌托著一尊巨鼎,澎湃的罡氣猛然爆發,巨鼎仿佛有千鈞之力,不斷轟撞著妖獸。那妖獸身軀龐大,足有數十丈,獸爪拍下,與巨鼎發生劇烈碰撞,產生的衝擊震得怪石轟塌,化為齏粉。
其餘三人,兩男一女,亦是藍袍加身,麵對這巨獸,各展所長。
“海神宗的人?”慕凡躲在一塊岩石後,凝視著眼前的戰況,心中暗自嘀咕。
海神宗與雲炎宗相鄰,卻與陽靈宗相隔。想當年雲炎宗初建之時,海神宗之人曾大開殺戒,將生活在海神宗領地上的雲炎宗子民屠戮殆儘。
那時血流成河,屍橫遍野,海神宗弟子更是獸性大發,修煉采陰補陽的邪功,虐殺無數雲炎宗女子。對雲炎宗男弟子更是殘忍至極,虐殺之後抽取怨魂,修煉邪術。
彼時,大部分邪功皆由海神宗高層散播至普通弟子手中。
正因如此,海神宗實力雖略有提升,卻也因此結下深仇。後來炎華大帝率全宗出征,以一己之力,差點將海神宗滅門。若非其他宗門強行乾預,海神宗早已在一百多年前灰飛煙滅。
雖然後來大部分邪功被收回,但仍有不少流傳在外,如今邪功盛行,海神宗“功不可沒”。
“我雖非雲炎宗土著,但既為雲炎宗弟子,此仇此怨,唯有滅宗方能消解。”慕凡心中暗誓,千百個弄死對方的計謀湧上心頭。
這四人實力不弱,尤其是那肩扛大鼎的男子,修為恐怕已達地煞八重。更令他驚訝的是,那大鼎竟能爆發出如此威勢,實乃罕見寶貝。
大鼎之上,繪有水神馭山河之圖,栩栩如生,目光所及,仿若置身於滔滔江水之中,令人歎為觀止。
這時,慕凡的目光掠過妖獸,落在其身後的一塊巨石上,隻見一枚符籙漂浮其上。
“萬窟門鑰匙符籙!”他心中一驚,沒想到竟又遇到了鑰匙。這四人能進入險地,定也身懷一枚,加上自己這枚,便已有三枚了。
沉吟片刻,他決定先將這符籙弄到手。此時妖獸的注意力全在那四人身上,正是搶奪的好時機。待時機成熟,再將這四人一一斬殺。
就在這時,戰局突變。
那扛鼎男子暴喝一聲,一口精血噴在大鼎之上,咆哮道:“天河王鼎,海嘯滅靈!”
得精血加持,天河王鼎迅速旋轉起來,漂浮空中,鼎口傾斜,滾滾江水洶湧而出,傾瀉而下。
每一滴江水都蘊含著煉體九重弟子的力量,凝聚在一起,更是形成萬鈞之力,直撲妖獸而去。
“安師妹,去搶那符籙!”男子吼道。
“是,師兄。”安浮魅身形一動,化作一道流光朝妖獸身後的石台掠去。
他們得到萬窟門符籙,進入這險地不久,便發現了這頭妖獸和那枚符籙。雖不知符籙有何用處,但必得到手。
慕凡見狀,哪裡還猶豫,同樣化作一道流光掠去。此時已無需隱藏,尤其是看到那女子襲來,更是絕佳時機。
妖獸硬抗江水灌壓,獸軀不斷彎曲。發現有人竟敢來搶符籙,更是猙獰咆哮,欲一爪將大鼎拍開。
然而那天河王鼎在男子全力催發下,爆發出了最為強大的力量。江水滴落在妖獸身上,仿若被無數重錘轟打。
“哼,畜生,我這天河王鼎豈是你能破解的?此乃采集三江五海之水,經過重重煉製,每一滴江水都蘊含著煉體境九重的力量。”男子冷笑道。
突然,遠方傳來一聲慘叫,男子目眥欲裂:“師妹……”
慕凡瞬間出現在石台前,一把抓住符籙。安浮魅也剛到台前,正欲掠走符籙,卻發現有人搶奪。
還沒等她反應過來,那搶奪符籙的男子已猛下殺手,一拳朝著她的胸膛襲去。
“老子先打爆你的……”話音未落。
安浮魅隻覺半邊胸膛仿佛被打進了體內,瞬間在體內爆炸,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被轟入碎石之中。
身為女子,最珍視之處被人如此對待,怎能忍?但那劇痛卻讓她幾乎窒息。
慕凡一招得手,正欲離開,卻忽然想起一事。
“妖獸,張嘴!”他喝道。
那被壓製的妖獸見符籙被奪,張開血盆大口,朝著慕凡等人嘶吼。就在這時,一枚丹藥從慕凡手中射出,落入妖獸腹中。
慕凡冷笑:“這枚玄階上品燃血暴氣丹,便送你了,好好碾壓這些家夥吧。”
龍影隨行,他瞬間消失在原地。
“吼!”妖獸體內爆發出一股龐大的藥力,氣血翻騰,仿佛有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在衝撞著身體。
獸眸血紅,白色霧氣從鼻腔中噴出。
那被滔滔江水壓製住的獸軀,竟硬生生站了起來,嘶吼一聲,獸爪一拍,猛轟在天河王鼎上。
河屠怒吼連連,雙目血紅:“可惡,可惡啊!”
他萬萬沒想到,符籙竟被人搶走,而那人還助妖獸燃燒潛力,爆發出更恐怖的力量。
“狗東西,我要將你挫骨揚灰!”他怒吼道,心中卻暗自嘀咕,這慕凡究竟是何方神聖,竟如此狡猾?
已然遁逃的慕凡,於那震耳欲聾的嘶吼聲中,竟驀地頓足。
先前那人一語驚醒夢中人,自己雖讓那妖獸吞下了這枚玄階上品的燃血暴氣丹,但妖獸實力滔天,丹藥品階卻卑微如塵,哪能激發出多少潛能?
那四人,手段層出不窮,斬殺此妖獸不過是手到擒來之事。
自己這一走,再想與他們相遇,怕是比登天還難,況且他們身上定還藏有一枚符籙。
不行,絕不能就此離去,定要留下,混入這混戰之中,借妖獸之手,將這四人悉數斬於此地。
況且那天河王鼎亦是寶物一件,日後沐浴洗漱,也算有了去處。
狂身訣啟!
暴血術施!
七神撼天功運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