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名弟子,身姿挺拔如鬆,屹立於山門之前,任憑風雨交加,亦不曾有絲毫動搖。然而,這份寧靜,卻在某一刻被猝然打破。
霎那間,遠方天際,一道金光如流星劃破長空,疾馳而來。兩名弟子目睹此景,心中大驚,正欲離位敲響警鐘,卻忽感地麵一陣劇烈顫動,石階仿若不堪重負,紛紛裂開。
“嗬,雲炎宗,久違了。山門依舊,卻更顯滄桑。”一道淡然之聲響起,帶著幾分玩味。
兩名弟子尚未回過神來,隻覺眼前一花,一尊生物已映入眼簾,令他們麵色驟變,眼中滿是驚恐。那竟是九頭金色巨龍,身形龐大,羽翼輕展,金色眼眸中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凶芒。
對於這兩名弟子而言,何曾見過如此龐然大物?巨龍一息之間,狂風肆虐,吹得他們搖搖欲墜。巨口微張,利齒如劍,寒光閃爍,一聲哈欠,仿若天雷轟鳴。
“哈哈,瞧這兩個小子,竟被嚇得尿了褲子,真是滑稽。”金發聖子大笑不止,眼中滿是不屑。
一旁老者躬身行禮,笑道:“聖子大人,這些弟子何曾見識過黃金巨龍的威嚴,如此反應,亦是情理之中。”
“自是如此,黃金巨龍雖血脈高貴,卻也不過是我拉車的苦力罷了。”聖子輕笑,眼中滿是傲慢。
老者踏前一步,沙啞之聲如波蕩漾,傳遍四周:“聖堂宗聖子駕臨,雲炎宗莫非便是如此待客之道?”
“聖堂宗聖子大駕光臨,有失遠迎,還望恕罪。”數道身影自宗門內掠出,人未至,聲已至。
火光劃破天際,火融長老現身,身為宗門頂尖長老,他獨自前來迎接聖堂宗聖子,其餘長老皆為陪襯,足見對聖子之重視。
“火融長老,許久未見。”聖子微笑,隨手輕拍黃金巨龍之頭,巨龍展翅高飛,遠去無蹤,算是給予通行之便。
“請。”火融長老修為雖高,但麵對聖子,卻不得不低下身姿。聖子在聖堂宗,猶如皇子般尊貴,此番來訪,自然應由他這等長老接待。
然而,當一行人欲步入宗門之時,火融目光掠過那破損的石階,心中無奈暗生。若雲炎宗能強盛如聖堂,又何人敢如此放肆?
那兩名守門弟子,羞愧難當,灰溜溜離去,心中滿是悲憤與自責。
周圍弟子圍聚,竊竊私語,目光皆聚焦於那金發男子。
“那便是聖堂宗聖子,一年前我曾見過,威勢無雙,令人敬畏。”
“聖堂宗為天下第一大宗,其弟子自然非凡。較之我宗君師兄,亦不遑多讓。”
“先前那九頭巨龍,你們可曾見?每一頭皆有地煞八重之實力,在我宗堪稱強者,卻在聖堂宗僅為拉車之用。”
“大宗之威,非同小可。我宗與陽靈宗之戰,若非聖堂宗插手,豈會輕易停歇?”
“此言何來?”
“我聽內門師兄所言,似是陽靈宗觸犯了聖堂宗之利益。”
“大宗一言一行,竟能左右兩宗之戰局。我雲炎宗何時能至此境地?”
“你雲炎宗這路麵,實需修葺。較之我聖堂宗,真是天壤之彆。我宗之處,金玉鑲嵌,美輪美奐。”聖子一路行來,滿目不屑,仿若置身於窮鄉僻壤。
火融笑而不語,接待大宗弟子,他已是駕輕就熟。此等言語,他早已習以為常。若換作天須長老接待,這聖子恐怕早已命喪黃泉。
內門之中,柳月心緒難平,興奮異常,牽著姐姐柳若塵之手,滿眼渴望:“姐姐,你若離開雲炎宗,可會帶我同行?”
柳若塵望著妹妹,沉默片刻,終是點頭:“會。”
柳月喜出望外,忽又似想起什麼:“姐姐,離宗之前,我想報仇。那人雖死,但秦山尚在。”
柳若塵默然,她心中唯有聖堂宗,雲炎宗於她而言,隻是羈絆。
“收拾一番,隨我去見聖子。”
誅天峰、中天峰、鴻帝峰,三大峰主閉門不出。昔日天須長老一掌之威,令他們顏麵儘失。雖宗主出手修複山峰,但他們心中之恥,難以磨滅。天須長老於他們而言,如山般不可逾越。
聖子駕臨,他們更是不願出麵。那聖子高傲異常,仗著聖堂宗之勢,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中。他們深知宗門弱小,麵對強宗,無力抵抗。更聞聖子在聖堂宗中,並非最強,強者如雲,令人難以想象。
大殿高台之上,聖子端坐,目中無趣之色儘顯。
“火融長老,這些弟子修為淺薄,比試無趣。那獲勝弟子所施《乾元掌》,殘缺不全,竟還視為絕技。此功在聖堂宗,外門弟子亦不屑一顧。”聖子直言不諱,聲如洪鐘,似無畏人聞。
獲勝弟子麵色青白交加,心中不甘,卻無可奈何,隻得抱拳離去。
此時,兩道倩影翩然而至,眾弟子目光皆被吸引。
“柳師姐。”
台下弟子皆知,聖子此行,實為接柳師姐回聖堂宗。
聖子目光落於柳若塵身上,頓時笑顏展露:“若塵,終是來了。”
柳若塵輕盈前行,欠身行禮:“若塵參見聖子大人。”
“若塵無需多禮,來,坐。我此番前來,專為接你回聖堂宗。”聖子笑言,轉而望向一旁,“這位是?”
“舍妹柳月。”柳若塵道。
柳月早已迫不及待,上前嬌聲道:“柳月參見聖子大人。常聽姐姐言及聖子大人之英姿,今日得見,真如日月當空,光芒萬丈,無人能及。”
“哈哈哈!”聖子大笑,似未料有人如此誇讚,心情大悅,“好,既是若塵之妹,便一同前往聖堂宗。到那時,你恐再不願回雲炎宗了。”
柳月欣喜若狂:“多謝聖子大人。”
火融五指緊握椅柄,心中怒火燃燒,卻知必須隱忍,不可失態。未料宗門中竟有如此弟子,全然不顧宗門顏麵。
正說話間,擂台上已分勝負。一名弟子獲勝,心中雖知聖子此行意在炫耀,卻無可奈何。正欲離台,聖子卻忽然開口。
“且慢。”聖子言道。
“聖子有何指教?”弟子雖修為低微,卻不肯示弱,問道。
“你方才所施,乃九重天風刀法,然你僅得前六重。此完整刀法,便賞予你了。”一本秘籍淩空飛來,那弟子卻不接,任其落地。
“怎麼?嫌太貴重?無妨,此刀法在聖堂宗,不過外門弟子所修。你無需有負擔。”聖子言道,以為那弟子因刀法貴重而遲疑。
若真如此想,那便大錯特錯了。
“多謝聖子好意,但我雲炎宗功法不缺。”那弟子抱拳道,隨即轉身離去,躍下台去。
聖子麵色微沉,未料這螻蟻般之弟子,竟敢拒絕他之好意。
柳月在一旁道:“聖子大人,此人真是不知好歹。”
尚未離宗,便已偏向聖堂宗。
火融心中想起天須之言,柳若塵、柳月二女,天生反骨,如今看來,果然如此。而這雲炎宗與聖堂宗之間之糾葛,似才剛剛拉開序幕,未來之路,充滿未知與變數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