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都說惡人!燒殺搶掠,無惡不作的惡人!”
趙父驚恐,厭惡,害怕:“他們所過之處,寸草不生,殺人如麻,他們都非人哉也。”
黃巾賊,非人哉。
那些喊著蒼天已死,黃天當立,歲在甲子,天下大吉的人。
舉起刀槍鐵器,對著鄉民們舉起屠刀。
對於趙家父親來說。
這是憤怒的,悲愴的。
明明國泰民安之地.
卻要弄什麼可惡的黃巾起義。
“彆怕,我來保護鄉民們,保護你們。”
常山趙子龍,放下了筆。
舉起了長槍。
便是為了保護常山郡而戰。
父親。
母親。
都死了。
隕於黃巾之亂。
昔日教自己讀書時乾淨的長衫,已經被鮮血浸染的黑了。
昔日為自己身上的衣衫縫補的母親,雙手被斬斷,隻餘下了血髓染紅的骨。
“為何!”
“為何要奪走我們的國泰民安,為何要奪走我們的幸福,幸卻?”
趙子龍,便是怒。
便是憤怒!
為何這世道。
子龍。
便是這常山郡名家,世家有威名,讀過書,武藝在這常山郡裡,沒人能出其右。
年紀輕輕,便是成了常山郡的自衛領袖,為保護鄉親們不被這亂世黃巾的殺戮。
趙子龍。
將軍!
便不知為何。
黃巾賊要起義。
那黃巾賊要破壞這世間安寧。
要讓自己這平靜安寧的常山郡。
遭此劫罪。
讓自己的父親。
遭此劫罪?
讓我這大漢江山。
遭此劫罪?
直到某一日。
子龍便像往常一樣,打敗這來犯的黃巾賊。
特彆是漢靈帝下昭,將軍權下放,支援軍械,更是讓常山郡師出有名,有財有人。
有大漢正統之名。
士氣亦足。
“無非烏合之眾耳!”
趙子龍銀槍帶走一個黃巾賊徒,將他挑起:“哼。”
子龍。
便是又一次帶領常山郡自衛軍,打跑了黃巾流寇。
“哈,這些黃巾賊,嘴裡喊著張角法師天下無雙,手中有靈術妙法能帶他們打下黃巾盛世,真是可笑耳。”
常山郡副將冷哼一聲,擒下眼前的黃巾賊。
骨瘦如柴,麵黑如墨,嘴裡喊著‘歲在甲子,天下大吉’。
他知道什麼叫做歲在甲子,天下大吉麼?
便這麼嚷嚷!
麵對這些烏合之眾。
卻也是不屑。
隻是人數眾多,讓人難以招架而已。
“將軍,我便覺得,現在趁著我們士氣足,便一鼓作氣,衝殺那郡外的黃巾賊寇?”
此時此刻。
子龍便看著那位死前喊著‘歲在甲子,天下大吉’的賊寇。
死之前,他還在喊。
這個張角。
究竟如何將這些人蠱惑的死心塌地的?
“好!我們便一鼓作氣,將這些亂民趕出常山郡!”
趙子龍策馬奔騰。
帶著常山郡的守軍,一掃黃巾陰霾。
然而衝殺下山去。
衝殺出富庶的常山郡。
讓一輩子沒怎麼出過常山郡的趙子龍。
見到了人間。
見到了。
地獄。
這些流民。
他們同那些黃巾賊一般。
麵黑肌瘦。
一路上。
流寇凶猛,一路劫道,血肉之軀,也敢擋兵馬。
“他們何來匹夫之勇?”副將冷哼,將流寇梟首。
這些人,卻和黃巾賊無二。
隻是沒有在喊歲在甲子天下大吉而已。
和副將不同。
趙子龍卻看到了。
餓殍遍野。
饑民,災民。
原來這世間。
此時此刻,趙子龍看著不遠處,死前還在呼喊的黃巾賊。
“歲在甲子,天下大吉...”
他的手裡緊緊攥著的不是武器。
而是一女子的布裳,沾滿血跡的布裳。
黃巾,是賊。
被逼反的賊。
而更多的,茫茫的饑骨。
埋葬於蒼茫土地之下。
天下不平,餓殍遍野。
遂,亂世自起。
初平二年。
公孫瓚見眼前少年將軍,說:“聽說冀州的人都想要依附袁紹,怎麼唯獨你能迷途知返。”
子龍抬頭言。
“天下大亂,不知道誰是明主,百姓有倒懸之危,我們常山人經過商議討論,決定要追隨仁德之君。”
“開,一世太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