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他心情還算不錯,聽到這些議論,冷傲的俊臉立馬湧出一股不快,語氣冷厲的問道:“怎麼回事!“
之前那個追出去又折返的武者,當即迅速的把事情說了一遍,還以為找到了巴結的機會.
然而白裙女子卻生氣了,原本微不足道的小事情,現在反倒顯得複雜,她雙目微怒,掃向多嘴的商販,意思是怪他們有些多嘴了.
商販們見了她生氣的神態,趕緊把自己的嘴巴咬的緊緊,不敢再多吐出一個字眼.
她這才收回目光,對木焰.鳴風道:“走吧,些許小事,人家無意之失,也表達了歉意.“
木焰.鳴風在她柔和的目光中,再冷傲的氣場也淡去了七成,沒有再追究.
星牧去的就是易簡閣,心知以他們的實力,不可能與木焰城的武者競拍還靈果,必須有兩手準備.
錢物倒還在其次,實在不行他可以將匕首賣出,最要命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出現還靈果.
黴年鼠的毒必須在一年以內解除,而以靈嫣她媽媽的體質,可能連半年也未必可以堅持,毒血可不是說放就可以放的事情.
他到這裡來就是想翻閱書簡,看有沒有其它功效類似的靈植,或者去容易生長還靈果的地方主動尋找.
然而他並不知道易簡閣並非隨進隨出的場所,一隻腳剛踏進去,看守的武者就立刻將其攔住,要不是此地不宜隨便動手,很可能已經直接丟出去了.
星牧這才清醒過來,嚇出一身冷汗,他這樣的人在這種地方亂來,簡直是在找死啊.
他深吸了口氣,冷靜的問道:“真是對不住,我忘了規矩,請問要怎樣才可以進去.“
守衛聞言嗤笑一聲,指著旁邊一張老長的紫木櫃台喝道:“進去可以,滾那邊去把錢繳了!“
星牧已經理虧,受到喝斥雖然不爽,也不好辯解,隻得老老實實的走到櫃台前問話:“前輩,請問要交多少錢才能進去.“
櫃台裡邊有一名穿著文雅儒袍的老者,他注意到了遭受喝斥的星牧,本不以為然,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敢真的過來問價.
老者見他語氣恭敬,態度謙和,倒也沒有再為難,隻是平淡又習慣性的出聲道:“第一層五十赤銅幣,二層一百赤銅幣,三...“
星牧一聽就蒙了,這他娘的跟搶錢一樣啊,隻是去看一看而已,就要收這麼重的費用,又不是搬空.
五十赤銅幣就是五千白銅幣,而一枚白銅幣等於一千黑紋幣,要不是他耳朵還好,甚至會聽成五十白銅幣.
他沒有再讓老者說下去,直接拿出一個土黃色袋子,裡麵是大半袋的白銅幣,還是剛剛從路上換來的.
那名攔他的武者又是一聲怪笑,顯然是看出他是一個破落戶,竟然用這麼多的白銅幣交費.
然而老者卻不然,反倒是神色頗為認真起來,他顯然看出了星牧手上有一枚半靈戒,這種戒指就是他也僅有一枚而已.
老者沒有去清點白銅幣,用手一掂量就知道了一個大概.
“這是一層的令牌,可停留兩日,莫要拖延.“
一枚灰色木質的令牌丟在長櫃台上,星牧拿起來看了一眼,在木質令牌的後麵有一層二日字符的刻紋,還有兩條不同顏色的紋路.
購了令牌,星牧就急急的進了易簡閣.
裡麵的環境頗為優美,茂盛虯紮的草木沿著灰白色的石子路一直延伸,假山涼亭修建的頗為雅致,潺潺婉轉的清流環繞,碧澈的水池種滿了靈植,可對於他來說,恍如未見,都無心觀賞.
抬頭環顧,裡麵有十數棟的古樸木樓,最前麵的中央那一棟最為高大,樣式也最講究,他就選擇了這個方向.
一名書童樣的少年守在外麵,見到星牧一副急匆匆神色,不悅的開口道:“令牌交我檢查!“
星牧心下甚為不滿,明顯是多此一舉,令牌就握在他的手裡,如果是武者,這人絕不敢阻攔.
但再不滿,他也得老老實實的交上去.
進入查閱室後,一種豁然空曠的感覺油然而生,內部高達三丈,層層疊疊的擺排著看不到儘頭的竹櫃、書簡,從旁側到頂部中央,依次整齊的鑲嵌著幾十排明亮的白光石.
進門數步,是兩張七丈之長的矮木台,井然的陳列著各種材質所刻寫的書冊。
有的是卷起來的竹簡,有的是某些動物骨骼刻寫出的骨質書冊,用獸皮材質攤開撰寫的書卷,還有大量鐵鑄或石刻出來的堅硬板書,甚至有用真器級盾牌雕刻出的承載體。
至於絲綢材質、布絹以及粗紙的那樣的更是數不勝數,可謂琳琅滿目,眼花繚亂.
如此多樣的編製材質,令他大開眼界,剛才的那些不爽立刻化為烏有,心想:“難怪要收這麼高的費用,如此看來也不是特彆離譜了,這還隻是一間閱覽室而已”.
他迫不及待的去拿一塊鐵板,結果硬是沒有挪動半分,轉而抄起一卷竹簡,打開一看,剛才興起的欣喜之色,瞬間轉成了滿頭黑線,因為竹簡上的文字沒有一個他認識的符號,滿心的歡喜如同被冷霜凍住了一般.
星牧憋著一股怒火,順手再抄起一張獸皮,打開一看,又是另一種形式的文字,也沒有幾個他認識的符號,這下他可忍不了了,將獸皮用力的丟在了陳放台.
此時的查閱室內就三五個人,非常安靜,他這樣一丟,聲音當即顯的老響,門外的書童立刻察覺到,不滿的眼神往裡麵瞅來,嚴厲的目光落在星牧身上,這是對他的一個警告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