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剛剛那個工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大喊大叫……其實人家喊得是廠裡的口號,是因為第一次見到領導太緊張了?
嘶……
有道理!當初自己第一次去姥爺家的時候,那些員工喊老媽的名字也破了音的!
再看洛文那邊,一一跟廠裡的工人握手之後,工人們都呆滯地看著洛文,顯然是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。
洛文卻不管那些,舉起手來提高了聲音問道:“那個,請問這裡有孩子罹患了光厭病的父母嗎?”
洛文的問題並沒有得到回應,於是他再度重複了一遍。
工人們相互看著彼此,都沒回應洛文的話,他們繼續回到各自的生產線上忙著自己的東西,隻留下有些茫然的洛文攤開雙手:“剛才還挺熱情的,怎麼突然就這麼冷漠?”
言真走到洛文跟前,拍了拍學生家長的胳膊,一臉自己已經看透一切的篤定和自信:“一定是他們的廠長不讓他們亂說吧,畢竟你看,甘饌在教國還是挺貴的東西的,讓員工不隨意跟陌生人說多餘的話是很正常的~不信你再喊一次口號試試?”
“口號?”
“就是剛剛你第一個搭訕的人對你說的話。”
洛文想了想,舉起拳頭高呼一聲:“聖光不朽!我為純淨的赤子!”
“““聖光不朽!我為純淨的赤子!”””
工人們像是齊齊整整地被摁下了開關,整齊劃一地發出了同步的聲音,嘹亮的嗓音掩蓋了機械的轟鳴,蔚為壯觀和震撼。
言真洋洋得意地豎起大拇指:“如何?我說的沒錯吧?看來我們想要了解那些孩子的情況,隻能找這裡的廠……或者是車間主任一類的談談了。走吧,接著讓魔像帶路吧。”
“好嘞!”
兩個弱……兩個心思單純的人溝通起來效率就是夠快,言真和洛文再度折返回到工廠的門口,卻正看到一個男人困惑地站在工廠大門之外。
那是個身穿紫色長袍,手持聖晶節杖,光禿禿的腦門上上紋著六芒星十字,嘴唇和耳朵都打著尖銳鋼釘的中年男人。
他正皺著眉頭麵對這一台後背蓋子打開的黃銅巨像,端詳著內部的魔法回路,卻正跟要出門的洛文和言真撞了個正著。
男人瞬間警惕起來,攥緊右手的節杖對準了洛文。
而洛文也動作迅速地一巴掌拍開了節杖,十分熱情地雙手握住了男人空著的左手:“您就是這裡的廠長是吧!?久仰久仰,終於見到您本人了!”
“啊……?”
“能經營這麼大一間工廠,讓如此多的人吃飽飯。您定然是個了不起的大慈善家,我由衷地敬佩您為教國做出的卓越貢獻!請問,我可以占用您一些時間跟您聊一聊嗎?”
“……啊,行?”
男人鬆開了洛文的手,撓了撓自己的大光頭。
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洛文和言真。
你彆管這倆人實際智商情況如何,至少從表麵上看起來,這倆人都挺文質彬彬的,一丁點壓迫力和威脅感都沒有。
思索了一會兒,他恍然大悟的一拍亮晶晶的腦門。
怪不得自己剛在辦公室看到大門未經自己許可就打開,過來就看黃銅巨像被添加了一條陌生的臨時通行認證……
除了自己之外,有權限添加認證的人隻有教國的高層。
他本來還在疑惑是哪裡來的人本事如此之大,聽了洛文剛剛的發言,頓時一切的關竅都想明白了。
不用問,這倆人指定是上麵派下來搞宣發的記者。
雖然還不清楚為什麼這種教國的絕對機密要暴露給兩個外人,但考慮到詠唱盛典將近,高層有了什麼方向性的調整也不好說。
禿頂男人分明地客氣了起來,他把節杖交給了一旁的魔像,雙手握住了洛文的手。
“你好你好你好,抱歉,我平日裡工作繁忙,疏忽招待,還請兩位貴客到我辦公室一敘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