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氏坐直了身子,連忙將前日聽的話複述出來。
“她叫我們莫要將前幾天的婚宴放在心上,若是咱們高家硬要賠罪的話,你就過兩日去陸府坐一坐,她絕不讓你為難。”
“過兩日去陸府坐坐?”
高大人一時間摸不清蘇照棠的用意,不過隻是坐坐,倒也無妨。
“你回個帖子,就說我應下了。”
高大人說著,又想起了什麼,臉色一沉
“去後院知會一聲,泊康禁足時間再增加一倍。這兩個月就讓他在家裡待著,好好倒倒腦子裡的水!”
被人當槍使給救命恩人造謠,還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,他們高家沒有這樣的蠢貨。
往日聽夫君這麼說幼子,虞氏定要跟他急,這次卻是深有同感的頷首
“夫君你不說,妾身也是要給泊康加時長的。”
夫妻二人難得在幼子的事上達成一致,消息很快傳到了後院。
高泊康坐在屋子正數著日子出去,聽到莫名其妙又多了一個月禁足,頓覺天塌了!
“為何啊?”
他起身趴到門前,對隨從說道“你去把娘請過來,娘肯定舍不得讓我受苦!”
“小郎,命令就是夫人下的。”隨從守在門外無奈出聲。
“什麼?不可能!”
高泊康一臉不信,“你是不是又在騙我?”
“小人哪兒敢呐?小郎,陸家之事已經鬨得滿城皆知了。
您這次闖的禍實在太大了,就消停點兒吧再鬨,禁足時間隻怕會更長。”
“為何啊?”高泊康哭喪著臉滑坐在地。
他不明白,義兄也不是什麼外人,自己就是去湊了個熱鬨,怎麼就是闖禍了?
娘親總說棠兒姐姐是她的救命恩人,還說他這次忘恩負義。
可分明他這條命,是棠兒姐姐聽著義兄出謀劃策,才救下的。
義兄的功勞才是最大的,爹娘怎麼就隻看到棠兒姐姐的好,看不到義兄的呢?
高泊康想不明白,另一邊的陸洲白同樣想不明白,不明白交出去沒兩天的賬冊怎麼又回到了自己書房。
“郎君,二夫人病了。”
書舟適時開口“小人聽二夫人身邊的碧珠說,二夫人體弱,這次病得厲害,一時片刻怕是無法操持家中了,隻能將賬冊還回來。”
陸洲白沉著臉翻開賬本,看到上麵虧空仍然原封不動,並未被劃去,眼中煩躁之意更甚。
這兩天他為了她弟弟的事已經夠煩心了,她竟還給他添堵。
從前棠兒掌家,除了那筆借款,何時出過紕漏?
陸洲白又想將管家權還給蘇照棠了。可這管家權拿出來容易,還回去卻很難。
他已經還過一次,被棠兒拒了,這再去……
“郎君,不如讓老夫人去試試?”書舟忽然出聲提議。
陸洲白聞言,眉間頓時舒展。
是了。
上次母親去過一趟,棠兒立馬就向高家遞了帖子。
自古孝道大於天!母親的話,棠兒不敢不聽。
他立刻拿起賬冊,前去後院。
而後過了整整一個時辰,袁氏才帶著兩個嬤嬤磨磨蹭蹭來到了東院。
“棠兒!”
袁氏笑得臉跟一朵菊花兒似的,絲毫不見前日刻薄,“娘過來看看,棠兒的腿可好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