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處,玉龍雪山的主峰扇子陡,宛如一把緩緩展開寬闊胸膛的白綾折扇,氣勢恢宏。他們並未沿著一般遊客登山的路線前行,而是朝著南麓,向雪山的縱深地帶走去。
大家一同踏入營區,映入眼簾的是遠處雪線上星羅棋布的野營帳篷,錯落有致,仿佛是雪山饋贈的神秘禮物。
“看來今日我們運氣頗佳!如此難得的晴天,再加上扇子陡巍峨壯麗的身姿,必定會給我們帶來好運。”林一洲滿臉笑意,興致勃勃,眼中閃爍著對此次科考的期待。
鶴雲飛和曲木戈武分彆乘著兩架馬車,從山上迎了下來:“林院長好……歡迎大家!”
熱情的問候在雪山間回蕩。
隨後,林一洲、丁伯年、鶴雲飛坐在曲木戈武駕馭的馬車上,趙芯茹和另外兩人則坐在大漢阿古拉趕著的馬車上,向著營地深處進發。
林一洲不禁發問:“為何把營地設置在這雪山上呢?”
鶴雲飛答道,這是曲木戈武的主意。
戈武趕忙解釋:“選在這裡,一是因為此處是玉龍雪山較為偏僻的區域,一般不會有遊客和其他人前來打擾,能讓我們安心開展訓練與準備工作;再者,玉龍雪山宛如一條騰飛的巨龍,我們從這裡啟程,定能在科考中全勝而歸。”
林一洲看著在雪山紫外線強光映照下,膚色顯得愈發黝黑的曲木戈武,“哈哈”大笑:“你這家夥,總是神神秘秘的。”
丁伯年也跟著打趣:“是啊,跟他爺爺老畢摩一個樣,神神叨叨的。”
眾人皆知,戈武的爺爺亞姆火布是彝族僅存的少數畢摩之一,堪稱彝族的智者。他通曉古老的彝文,熟知天文地理,甚至族人們還傳言,他擁有驅鬼辟邪的神奇本領。
曲木戈武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上的疤,謙遜道:“哪裡哪裡!我隻是深知玉龍雪山在人們心中是神聖的象征,它是納西族保護神三朵的化身。”他一邊揮動著手中的馬鞭,駕馭著馬車,一邊緩緩講述著。
丁伯年望著眼前的景象,感慨萬千:“可如今這雪山,已大不如往昔了……”
戈武也神色凝重地附和:“是啊,近幾十年來,玉龍雪山的狀況與喜馬拉雅冰川頗為相似。隨著全球氣候變暖,冰川出現消融量增加、冰舌位置後退、冰川麵積減小、雪線上升等現象。”
林一洲歎了口氣說:“這是大自然的變遷,人類也隻能儘力去適應。”接著,他轉頭問鶴雲飛,“雲飛,人員都到齊了嗎?”
鶴雲飛連忙回應:“現在大多數人都已抵達,可以把大家介紹給各位領導認識了。”
眾人來到一處觀察站,下了雪爬犁,隻見前方矗立著一座用原木搭建而成的兩層房屋,質樸而又充滿著自然的氣息。
在戈武的引領下,專家和領導們走上閣樓的平台。此處位置絕佳,正對著玉龍雪山,雪山上的一切景色儘收眼底。
隻見一隊人馬正艱難地踏著冰雪,緩慢地向上攀登。高聳的雪峰在陽光的照耀下晶瑩奪目,滿眼的皚皚白雪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變幻著模樣,時而雲霧繚繞,如夢如幻;時而碧空如洗,儘顯壯麗。山腳下,崗巒翠綠,雲霧如帶,纏繞其間,宛如一幅絕美的山水畫卷。
隊伍拉著長長的行軍線,稀稀拉拉地艱難前進。山的這邊,林一洲舉著望遠鏡,好奇地問道:“怎麼?你們打算征服玉龍雪山嗎?”
雲飛連忙擺手解釋:“哪能啊!玉龍雪山至今還是無人登頂的處女峰,不是那麼容易被征服的。我們隻是在這兒鍛煉隊員們的體能。”
林院長透過望遠鏡,看著那群在山路上丟三落四、爬得氣喘籲籲的人,不禁皺起眉頭:“這可不行,沒有基本的體能素質可應付不了接下來的任務。”
鶴雲飛無奈地歎了口氣,搖了搖頭:“確實,就他們目前這樣的體能,去進行科考救援,差距還很大……”為了避免繼續出糗,他趕忙通過對講機喊道,“今天的訓練就到此為止,請大家原路返回。”
馬文庸一聽,如獲大赦,仰天倒在雪地上,對著天空大口喘氣,感慨道:“這是今天聽到的最幸福的命令。”
班瑪多吉也長舒一口氣:“終於可以下去喝上一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