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月蓮步輕移,向著場上眾人微微欠身:
“抱歉諸位,我先前答應了常公子一件事,接下來便由佩兒向大家告知詳情吧!”
佩兒嬌軀猛地一顫,緊接著緩緩抬手,以袖掩口,輕輕清了清嗓子,感受到許多人灼熱的目光。
她不禁感覺熱血沸騰,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感油然而生。。
“諸位,他寫的不是一首完整的詩,而是諸多絕妙的句子。”
“衣帶漸寬終不悔,為伊消得人憔悴。”
“最是人間留不住,朱顏辭鏡花辭樹。”
……
“醉後不知天在水,滿床清夢壓星河。”
……
良久,
才有一人結結巴巴地訥訥出聲:“
姑娘,這當真是那個胖子寫的?
趙峴禾臉色瞬間漲得通紅,雙手緊緊地將宣紙抓成一團。
腦海中回想起自己所作的詩,頓覺羞愧難當,猛地一甩手,將紙團狠狠扔了出去。
四皇子淩逸坐在人群之中,此刻卻麵如土色,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氣。
他心中暗自叫苦,又白白丟了二十萬兩銀子。
原本還打算借此機會,讓老六輸得底兒掉,好趁機染指他的皇子妃,如今這算盤卻是徹底落空了。
“可惡啊,常禕禕那家夥怎麼可能會寫詩,難道……是老六?”
這就更不可能了,淩逸越想越覺得不對勁,抓狂地衝到樓下。
三皇子淩宇站在一旁,麵色陰沉如水,冷冷地對手下吩咐道:
“去,給我徹查到底是抄了誰的詩,就算把整個京城翻個底朝天,也得給我查出來!”
在他看來,常禕禕會寫詩簡直是天方夜譚,老六會寫詩更是讓他無法相信,唯一的可能就是抄襲他人之作。
這幾句流傳千古的絕句,如同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,瞬間在整個京城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當人們聽說作者竟是一個重達兩百斤、整日泡在青樓裡的紈絝子弟時,許多人都心生懷疑,認定背後另有其人。
養心殿內,
乾帝手持自己抄寫的詩句,細細端詳,口中喃喃道:
“朕最喜歡這句‘朱顏辭鏡花辭樹’,隻可惜沒有完篇。”
言語間滿是遺憾之色。
“陛下,這詩的作者說是常太保之孫所做,可根本沒人相信。
奴才查了,六殿下在詩會前進了常公子的雅間……”
秦公公小心翼翼地稟報道。
乾帝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:
“你的意思是,詩是老六所作,然後交給了常家小子?”
秦公公微微低下頭,神色間帶著幾分尷尬:
“奴才知道六殿下不會作詩,可此事或許會對北涼使者產生影響。這次來的是北涼王胞弟,他唯一的愛好便是舞文弄墨。”
而且此人最痛恨弄虛作假之人,若是聽聞此事,很可能會打亂他們對付北涼的計劃!
乾帝放下詩句,沉思片刻後,緩緩開口道:
“傳朕旨意,令老六明日上朝,將此事說清楚,還有常家小子,一並帶來。”
……
馬車上,淩風神色認真,對著常禕禕千叮萬囑:
“老常,待會兒你去挨個收錢。要是他們不給,你就放開膽子罵,千萬彆客氣。
要是有人敢動手,你立馬就躺在地上裝可憐,趁機再訛他們一筆。”
常禕禕撓了撓頭,臉上帶著一絲猶豫,問道:
“風哥,你說我要是成了首富,真的會有人誇我英俊,真的會有人哭著喊著說愛我嗎?”
淩風爽朗地笑了笑,拍著胸脯保證道:
“那當然,而且到時候他們還會喊你爹呢!要是你不信,咱倆可以打個賭。”
“不不不,我可不和你賭。”常禕禕連忙擺手拒絕。
忽的,馬車猛地停了下來。
淩風皺了皺眉頭,詢問馬夫緣由,馬夫苦著臉道:
“回殿下,馬走累了。”
淩風瞥了眼體型壯碩的常禕禕,沒好氣地說道:
“看來是該換匹馬了。”
……
回到府邸,白無為早已等候在門口。
“殿下,傷兵已經全部招募完畢,都是挑選的傷勢較輕的。”
白無為恭敬地彙報道。
淩風微微點頭,關切地問道:
“那些沒被挑中的傷兵,給他們發錢了嗎?
白無為無奈地搖了搖頭,欲言又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