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秋兒見蘇若薇天姿國色,又為薛源說話,竟沒來由地平生出一股醋意來。
這讓她覺得荒謬!
“這傻子不就是得趙懷春和楚大儒的青睞,且長得人高馬大、一表人才而已麼,跟賢哥比起來......”
“等下,這些,好像賢哥真的沒法跟他比?”
楚秋兒越想越慌,趕緊收了思緒,然後看著蘇若薇,冷聲道,“你又是誰?”
“民女蘇若薇!”
楚秋兒聞言,登時大怒道,“你就是蘇若薇?你一個逃犯,也敢來置喙本妃?
李縣令,如今衙門就這麼看著一個逃犯,堂而皇之地來插手王府家事嗎?”
“逃犯?”李遠望一臉茫然,但很快就想起來了!
首富蘇家一案中,可還有個蘇若薇藏在王府之中,為了抓他,自己的捕頭現在還被扣在王府呢!
沒想到,她居然還敢出來?嗬嗬,真當這縣衙是擺設麼?
而此刻蘇若薇也瞪大雙眸盯著李遠望,因為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害自己家破人亡的狗官!
李遠望道,“原來你就是人犯蘇若薇!來人哪,把她給我抓起來!”
門外,頓時衝進來兩個衙役,朝蘇若薇撲去!
薛源趕緊一個閃身攔在蘇若薇跟前,大聲道,“不許抓!她是好人,李遠望才是狗官,他要謀財害命!”
蘇若薇連忙點頭,大聲道,“各位官爺,李遠望為謀奪我蘇家財產,蓄意誣陷我父殺人,又將我蘇家山下儘數收監,欲滅我滿門!
小女子蘇若薇僥幸逃脫,卻多方伸冤無門,這才進王府求王爺相助,斷無什麼蠱惑王爺之事!是非曲直,還請各位官爺明察!”
李遠望頓時不屑一笑!
接著雙手負在身後,挺著肚子,淡淡道,“蘇若薇,蘇家殺人一案人證物證俱全,你爹也已親口招認,豈容你信口雌黃,汙蔑本官啊?”
蘇若薇當即針鋒相對地反問,“我爹乃是屈打成招,你敢不敢將他拉出來,看看有無傷痕?”
李遠望冷笑道,“你爹眼下的確有傷,但你可知何為不打不成招?對待拒不招供的重犯,衙門用刑是慣例!
況且本縣看在他身體孱弱的份上,已酌情減輕了!你不但不知感恩,反倒是血咬一口,是何居心哪?”
蘇若薇看著李遠望那冷漠的嘴臉,便如同看到自己那在獄中受儘酷刑的父母,頓時雙目淚濕。
“好,好一個慣例!”
蘇若薇深吸了一口氣,又道,“那案發之時,我遠在外州,你又為何要抓我?你是怕我去上告,讓你的陰謀敗露是麼?”
“嗬嗬,本官問心無愧,何來陰謀?”
隻見李遠望笑了笑,隨後反問,“至於為何抓你,那就要問你自己了。你若問心無愧,為何不來衙門解釋清楚?你若當真無罪,為何見了衙役便跑?”
“你這是陽謀!我若去了衙門,今時今日便不可能再出現於此!”
“你未去又怎知啊?這一切,豈非儘是你臆想出來的?”
“你!”
蘇若薇自幼聰慧,並非不善辯論之人,但此刻卻驟然啞口無言。
她終於明白,什麼叫“官”字上下兩張口,原來黑的白的,都是那當官的說了算!
她環顧在場寧州各級官員,卻發現無一人為自己說話!
他們個個衣冠楚楚,卻個個事不關己!
就連那楚大儒,也站在一旁不發一言。
她突然笑了起來。
“嗬嗬......果然是官官相護,卻是我無知了!”
陳再道頓時怒喝道,“放肆,這裡豈容你胡言亂語?”
州通判王懷亦冷聲道,“蘇若薇,說話要分場合,你若有冤,我身為通判替你伸冤也無不可!但你信口雌黃,光憑這一條就足以打你三十個板子了!”
縣尉周深跟著道,“李大人為官清正誰人不知,豈容你詆毀?”
李遠望見狀,不由冷笑起來。
就憑你,也想跟官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