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直不舒服,可今晚她先是在瓊華閣坐了那麼久,又被他讓母妃叫來,陪著他在這荷花池畔坐了那麼久。
頭昏昏沉沉,她還一直那樣專注地為他塗藥,都沒有告訴他她身體不適。
“杳杳……”
蕭珩胸口起伏著。心中既是感動,又是酸澀,還有心疼。忍不住薄唇微抿。
“一定是在冷風中吹久了,受了涼。”下一秒,蕭乾就冷聲責問。
“蕭珩,你是怎麼想的,大晚上把人帶到這荷花池邊吹風。她身子那麼弱,怎麼受得了?”
這話蕭珩也無法反駁,隻能道:“我讓母妃安排人送她回府。”
卻沒想到,蕭乾直接道:“不必了,我親自送她回相府。”
他隻想把人留在身邊,能多待一會兒便多待一會兒。
然而令人沒想到的是,蕭乾才想要上前,少女卻身形一晃。忽然像是失去了力氣,毫無征兆地向前倒去——
“小心!”
蕭乾與蕭珩都是一驚,下意識去接住少女。然而有人比他們的動作更快。
隻見一道身影閃現,原本還似在悠然看戲的男人,已經大手一撈,把昏迷過去的少女接在懷裡。
低頭一看,他懷中的少女此刻雙眼緊閉,臉色蒼白如紙,毫無生氣地靠在他的胸膛上。
蕭珩此刻顧不上爭什麼了,整個人呼吸一滯,立馬上前探向昏迷的少女:“杳杳,你怎麼了?”
蕭乾也是神色一震,當即下令:“來人,宣太醫過來!”
墨池霄卻微微蹙起眉頭。
他低下頭,緩緩靠近少女的肩膀,輕嗅了嗅。
蕭乾見狀頓時一愣,脫口而出:“疏國公,你這是……”
傳聞墨池霄一向不近女色,如今怎麼會突然對少女做出這般近距離的舉動。
墨池霄卻對蕭乾的質疑仿若未聞,神色依舊坦蕩,隻是眉頭皺得更緊了些。
片刻後,才抬起那雙如寒星般的眼眸,淡淡道:“她不是受涼,是中了毒。”
蕭乾和蕭珩臉上同時閃過驚愕:“中毒?”
墨池霄微微眯眼:“我聞到她的衣裙上,有白梔子的氣味。”
“白梔子是種極為罕見的花,其汁液一旦接觸人體,會致使肌膚發癢。”
“而若長時間嗅聞其氣味,則會讓人頭昏目眩,嚴重者甚至會陷入昏迷。”
既然是罕見的花,怎麼會無緣無故沾染它的汁液。
蕭珩瞬間眉頭一緊,思緒飄回到少女之前提及的種種遭遇。
她母親被陷害通奸,自己剛回相府就被誣陷偷了手鐲關禁閉。如果不是少女自己無意沾染,難道是有人下毒。
“白梔子的氣味,來源於她衣裙的繡線,這繡線很可能是被人用白梔子的汁液浸泡過。”
“既然兩位殿下如此擔心這位薑二小姐,不妨去查查,是誰想要害她。”
“至於這位薑二小姐——”
墨池霄的視線緩緩下移,最終定格在少女蒼白卻依舊難掩清麗的麵容上,語氣平淡得毫無波瀾,“長樂宮有白梔子的解藥,我帶她過去,幫她解毒。”
說完,墨池霄就那麼當著蕭乾和蕭珩的麵,直接將人橫抱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