擺明了又是要利用他手下的人,來幫她達到她的目的。
至於這所謂的刺殺又是怎麼一回事——大概又是靠她那神秘的預知夢知曉的吧。
見墨池霄皺眉深思,墨九忍不住好奇湊過來:“爺,薑二小姐特意送信過來,是和您說什麼?”
墨池霄瞥來一眼:“她安排我,幫她做事。”
墨九啊了一聲,暗地在心中給少女豎起大拇指。
這普天下敢安排自家主子做事的,除了當今陛下,恐怕也隻有這位薑二小姐了。
“我還以為薑二小姐這麼晚送東西過來,是要給您什麼特彆的東西呢。”
墨池霄將紙條收起來,正準備把信封扔掉,卻忽然感覺到信封底下有一絲凸起。
他心中一動,意識到裡麵似乎還有彆的東西。
於是,他緩緩抬起手,將信封裡的東西倒了出來。
隻見一枚茶杯的碎片,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之中,在燭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微弱光亮。
墨九一臉茫然地看著那碎片,撓了撓頭。
“這是……一塊茶杯的碎片?薑二小姐給您送來一枚茶杯的碎片做什麼?”
墨池霄凝視著那碎片,眸色卻在一瞬間變得幽深。
仿佛平靜的湖麵被一顆石子打破,泛起層層漣漪。
他一眼就認出來了,這是那日她當著他的麵,埋進蕭珩懷中時,他一時攥碎的那個茶杯的碎片。
她竟然在他沒注意的時候,把其中一塊碎片收了起來,如今又特意送給他。
給蕭乾留絨花簪子,給蕭珩留手絹,現在又給他送來茶杯碎片……
她是在搞批發麼。
四處留情。
哦,三處。
墨池霄眯起眼來,漆黑的眸中看不出情緒,周身氣壓卻莫名低了幾分。
墨九雖然不明白送茶杯碎片是什麼說法,但看到自家主子臉色不太好看,立馬很有眼力見地上前。
“爺,您要是不喜歡薑二小姐送的東西,我這就去扔了!”
說著,墨九就很是麻利地去拿信封,連同那枚碎片。
結果剛拿起來,就聽到麵前的男人驀地開口:“放下。”
墨九又迅速把東西放下。
墨池霄看他一眼,眸色更沉,緩緩吐出一句:“出去吧,沒你的事了。”
墨九立馬道:“是,大人。”
他算是看出來了,自家主子明明就是對那位薑二小姐另眼相待,就麵上裝出這冷冰冰的樣子。
剛要往外走,又被叫住:“等等。”
椅上墨池霄抬起眼來,落下一句,“你也去相府那邊傳個話,說她讓我找的人,已經找到了,讓她明晚來國公府。”
*
翌日。
薑初霽晨起不久,剛洗漱完畢,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。
緊接著是府上的下人小心翼翼的詢問聲。那聲音透過門板,清晰地傳入屋內,帶著從未有過的恭敬與謹慎。
與往日對她的不屑輕視簡直判若兩人。
“二小姐,您醒了嗎?”
稍作停頓後,又小心翼翼說道,“老爺讓廚房做了早膳,老爺和老夫人特意讓我來叫您一起去用早膳。您要是起來了,就去飯廳吧。”
“老夫人和老爺說了,您不必著急,收拾妥當再過去就行。”
聞言,薑初霽微微挑眉,輕嗤一聲。
以往全家一起用早膳,是初一和十五的慣例。
而今天既不是初一,也不是十五,卻這般特意喚她一起用膳,甚至還讓她不必著急慢慢來。
得了皇帝賞賜的玉佩,又成了麗貴妃的義女後,她在這府中的身份地位也果然不一樣了。
看來自己這個爹和祖母,都很急著向她表示親情,想要緩和與她的關係,順便問清楚之前都發生了什麼。
茯苓在一旁問道:“小姐,咱們去嗎?”
薑初霽扯扯嘴角,語調有些漫不經心:“去,為什麼不去。正好去看看,什麼叫嘴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