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炳榮的神色頓時變得有些激動,眼裡閃爍著光:“竟這麼巧?”
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。
“太子一早就看中你,我看那位九皇子殿下也是明顯有意於你。他們可曾對你說過什麼?太子可說過要納你為妃?九皇子又打算如何?”
“若是太子和九皇子都看中你,你這孩子可彆犯傻。”
“雖說九皇子如今備受聖寵,但太子才是未來的皇帝。他們若是都想要你,你定然要嫁給太子當太子妃。”
“你若是能當上太子妃,日後當上皇後,那咱們家裡才是真的有了榮耀和依仗。”
這話說得還真是坦然。
薑炳榮壓根就沒有問過,她喜歡誰,想要選擇誰。而是直接說,讓她嫁給誰。
在薑炳榮眼裡,她不過是個工具罷了。
隻不過以前是個沒什麼用的工具。現在是個看上去很有用的,能替家族帶來利益的工具。
薑初霽語氣平淡如水:“太子殿下的確想要娶我,但皇後娘娘不同意。”
薑炳榮聞言一愣,仿佛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:“皇後不同意?難不成是因為……”
他腦海中閃過各種念頭,和薑老夫人對視一眼,兩人皆是臉色一變。
皇後不同意,一定是因為陳氏的緣故。
薑炳榮也不管少女就在眼前,就惡狠狠罵道:“都是你母親,乾出那種醜事,如今竟影響到你當太子妃。”
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,現在還怎麼改變?
片刻後,薑炳榮胸口起伏,深深吸了幾口氣道:“罷了,那位太子殿下也是個強勢的,皇後一時不同意,但隻要太子認定了你,太子妃的位置還是你的。”
“如今你在皇上麵前長了臉,也有機會時常進宮,那你便多找機會和太子接觸,讓他對你更死心塌地,明白嗎?”
薑初霽冷眼看著薑炳榮的這一係列反應。
包括他提到自己母親時,那根本不加掩飾的厭惡。
忽然換了個話題:“聽說周姨娘昨日一早就被京都府衙的人帶走了,也不知有沒有審出結果。”
“若是謀害我的罪名坐實,哪怕我現在沒什麼事,周姨娘輕則也要受杖刑,爹爹準備如何處理這件事?”
薑炳榮被這麼一問,當即有些心虛。
他心裡清楚,薑初霽衣物上的白梔子之毒就是周姨娘下的。
可宜芝在二十多年前,在他還是個窮書生的時候就跟了她,日夜操勞染了不知道多少布,來供他讀書參加科考。
後來他為了往上爬,隻能委屈她做妾,他又去娶了忠遠侯府的嫡女為正室,這才爬到相國的位置。
他本來就欠宜芝這麼多。就算她真對初兒下手,那也是為了給他們倆的女兒謀前程,他怎麼能忍心放任不管她?
這次京都府衙抓人,是太子的命令。但他昨日豁出這張老臉,還是去跟府衙那邊打了招呼,讓他們萬萬不可動刑。
待過段時日,他再想辦法把人帶回來就是。
初兒也不是真出了什麼事,甚至因禍得福惹得太子憐惜了,還是件好事。
但眼下,初兒這丫頭在皇上和貴妃那裡得了臉,又得了太子和九皇子傾心。
他這個女兒如今重要得很,得好好哄著,可不能讓她對他這個父親,對相府寒了心。
想到這裡,薑炳榮麵帶怒意,擲地有聲道:“周姨娘膽敢在你衣物上下毒,就算受杖刑那也是她咎由自取,這次爹爹絕不會插手!”
薑初霽坐在椅子上,輕飄飄問了句:“是嗎。”
她真是挺想看看,她這個爹一會兒怎麼自己打自己的臉。
就在這時,護院前來飯廳稟報:“老爺,府衙那邊來了人,說是有事要跟您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