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後氣得頭皮發麻。
這個薑初霽,明顯就是在裝柔弱,她兒子是眼睛瞎了,看不出來嗎?
還有,她‘嚇成這樣子’,這個薑初霽嚇成什麼樣子了?她連人都敢殺!她會害怕什麼?
而且殺了人還能像什麼都沒發生,找到人幫她脫身,她能耐得很。
可偏偏,皇後什麼都不能說。
難不成她要告訴自己的兒子,她原本安排了一個猥瑣的男人去玷汙這薑初霽,卻被她當場反殺?若真相暴露,乾兒隻會更加恨她!
蕭乾胸口起伏,眼中的怒火尚未完全熄滅。他緊抿薄唇,冷冷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:“夠了,我不想多說什麼了,我帶杳杳去太醫院。”
話音剛落,他不再理會其他人,準備直接將少女橫抱起來。但下一秒,像是想起了什麼,動作頓時停住。
他之前就總是這樣一意孤行,想做什麼就做什麼,才讓杳杳承受了許多本不該承受的傷害。
比如他現在已有婚約,杳杳卻還是閨中少女,若是他當眾抱她,豈不是又會讓杳杳惹人議論。
蕭乾看向薑初霽,低頭問道:“杳杳,我陪你去太醫院,找個太醫幫你看看,好嗎?”
全然沒有身為太子睥睨尊貴的姿態,聲音輕柔得像是在哄世間最珍貴的寶物。
薑初霽輕輕搖了搖頭:“殿下,我沒事,隻是受了些驚嚇,不必如此興師動眾。”
蕭乾卻眉頭依舊緊緊皺著:“我不放心,你方才受了那麼大的委屈,又被嚇到,讓太醫瞧過之後,我才安心。”
見狀,薑初霽隻好轉過身,對著皇後盈盈下拜,語氣不失恭敬:“皇後娘娘,眼下這般情形,我便先跟隨太子殿下去趟太醫院,還望娘娘恕罪。”
說罷,她微微垂首,柔順的發絲從她肩頭滑落,更襯得她姿容絕色。
薑初霽跟在蕭乾身側,一同離開了棲桂閣,朝著太醫院的方向走去。
月色如水,靜靜灑落在兩人身上,勾勒出兩道修長的剪影。
今日大多宮人都被調去負責宴會事宜,一路之上靜謐無聲,鮮有人影。
蕭乾的心跳莫名加快,他看向身旁的少女。忍不住伸出手,動作間帶著幾分忐忑,聲音壓低:“杳杳,這裡沒彆人,我牽著你走好不好?”
此前蕭乾從未覺得,自己的身份是什麼麻煩。而此刻,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,仿佛生怕被拒絕。
見少女沒有說話,似是默許。蕭乾內心喜悅,握住了少女比自己小上許多的手,身體也不由自主靠近幾分。
今晚宴會上的一切都讓他覺得索然無味,直到這一刻,他的心臟才開始真正跳躍,內心都無比充實,甚至恨不得這條小路再更長一些。
然而,下一秒,身後卻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:“杳杳?”
蕭乾下意識抬頭,卻看到蕭珩正站在不遠處。
蕭珩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,月光毫無保留地傾灑在他身上,為他勾勒出一層清冷的銀邊。
蕭乾看到蕭珩的身影,猛地深吸口氣。還沒待蕭珩開口說話,就先一步把手放開,故作鎮定地解釋道:“……是我要牽杳杳的手,你彆怪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