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從來都不信朕,寧願用巫蠱來詛咒自己。”
她的小伎倆這般拙劣,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,他從不介意越婈這些自保的手段,但自從在國師那知道了前世今生,他便開始忌諱厭勝之術這些迷信。
他害怕巫蠱真的生效。
他更受不了她懷疑自己。
越婈心底一直憋著氣,聞言直接拍開他的手站起來:“原來皇上都清楚。”
她怒極反而笑道:“那皇上可清楚是有人要害臣妾,而臣妾隻為自保,在皇上眼中,這是錯嗎?”
“朕沒說你錯...”
越婈冷笑:“皇上這是後悔了,覺得昨日賜死馮氏是一時口快?所以先是用什麼蠱毒來敷衍臣妾,如今又舊事重提,認為馮氏罪不至死是嗎?”
氣氛仿佛瞬間凝滯。
越婈褪去了溫柔的神情,眼神格外的冰冷,甚至夾雜著失望、怨懟...
君宸州心底一慌,知道自己說錯話了。
“朕沒有這樣想過,朕隻是希望你對朕多幾分信任,你可以告訴朕...”
他上前想要去牽女子的手,越婈卻後退了兩步,她冷冷地彎了彎嘴角:
“信任?”
越婈自嘲地笑了:“臣妾又不是沒有信任過皇上,可換來了什麼?”
換來了她的死。
“皇上一定要臣妾再死一次才滿意嗎?”
君宸州抓住她的手腕,聲音急切:“朕不會再讓那樣的事情發生的!”
“夠了!”越婈將這段時日以來所有的怒氣都發泄了出來,她猛地推開男人,“皇上想怎麼處置馮氏,臣妾一點意見都沒有,臣妾的生死從來都不是皇上在意的。”
她冷冷地看了君宸州最後一眼,隨即轉身就進了寢殿,將殿門“砰”的一聲摔上。
君宸州著急地上前敲門:“杳杳!”
越婈靠在門板上,胸脯被氣得不斷起伏著。
她懊惱地閉了閉眼,方才有些失控了。
馮若嫣不死,就好像有一塊石頭重重地壓在她胸口,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外邊男人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,他在解釋,可越婈頭疼不已,她不知道該不該信他。
她害怕去信任他。
不知過了多久,外間終於安靜下來,越婈靠著門板緩緩跌坐在地上。
冷靜下來,越婈才回憶起他剛才說的那番話。
“一定臣妾再死一次......”
“朕不會再讓那樣的事情發生......”
越婈心裡突然疑竇叢生,她適才口不擇言,差點將前世的事情脫口而出,而君宸州似乎不覺得有什麼問題。
他的話接得很自然...
越婈心中倏然升起一個荒謬的想法。
難道他...想起了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