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往後,就有杳杳陪朕過生辰了。”君宸州無聲地笑了笑,俯身溫柔地用絲絹替她擦了擦嘴角,“朕也會陪著你。”
從前他並不愛過生辰,每年無外乎是臣子嬪妃們搜羅些賀禮呈上來,聽著年年都如此的話,甚是無趣。
但現在不同了,有越婈陪著他。
越婈也彎起了眸子:“好。”
從前她總記著綠彤的事,所以不願過生辰。
但是如今她也想通了,罪魁禍首已死,她不該用彆人的錯誤來困住自己。
“那這碗湯餅,就是皇上給臣妾的賀禮嗎?”越婈癟了癟嘴,似乎並不滿意。
君宸州捏了捏她的鼻子:“怎麼會?”
“明兒補給你。”
越婈本以為他隻是說笑,畢竟她的生辰早就過了。
但是第二日醒來後就發現院子裡堆了好些東西,各種各樣的珍寶,楊海還呈上了一幅畫。
楊海笑嗬嗬地道:“這是皇上親自畫的,讓奴才呈給娘娘。”
越婈接過來好奇地打開,裡邊是一個繈褓中的嬰孩,正在伸著雙手抓頭頂上的玩具。
在角落中有一個六七歲的男孩,躲在門外看她。
這繈褓中的孩子五官都和她有些像,而那小男孩卻和君宸州有些像。
“丹心寸意,愁君未知。”
這之後,每天君宸州都會送她一幅畫,附上一句情詩。
上邊是她從小到大的樣子,儘管他從未見過自己小時候,但他筆下的自己卻格外有神韻。
而他自己呢,每每都躲在畫中的一角看著她。
越婈覺得他好幼稚,但每次拿到畫前還是忍不住有些期待。
比之那滿庫房的珍寶,她更開心有人願意為她費心思。
回宮後的日子過得很平和,後宮中格外安詳,賢妃主動將宮權交還回來,但越婈對這些不熟悉,還是讓賢妃在旁協理部分事情。
至於其他嬪妃,三天兩頭過來恭維她,最後還是君宸州覺得她們礙事,下令不準她們再來了,越婈這才得以清淨。
這日一早,越婈正在用膳,雲嬋走進來道:“娘娘,太後娘娘傳召。”
“太後?”雲荷皺了皺眉,“太後娘娘又想乾什麼?”
“太後說,三月初十是皇後娘娘的生辰,皇後娘娘已被禁足反省兩年,是時候出來管理後宮了。”
越婈這般好性子的人聽到這話都忍不住冷笑,皇後禁足是君宸州的意思,太後這是趁著君宸州在上朝,想讓自己配合她開口讓皇後出來。
這算盤打得真好。
皇後和李氏是上輩子害了她的元凶,就算如今皇後還沒對她出手,但越婈也不想讓她出來有機可乘。
她放下木箸,起身道:“去看看吧,本宮剛回來,太後就忍不住了。”
也不知道太後這般討厭她的原因是什麼。
壽康宮。
越婈進來的時候,太後端坐在上首,她身旁竟然是皇後。
其餘嬪妃都坐在下邊,太後另一側的位置空著,想必是留給她的。
越婈施施然走進去,微微福身行禮:“太後娘娘萬福。”
太後淡聲道:“起來吧。”
“本宮也許久未見皇貴妃了。”皇後麵上含著不自然的笑,厚重的脂粉也掩蓋不住她臉上的憔悴。
越婈隻覺得她的香粉味格外濃重,刺激得她反胃。
她努力抑製那股子惡心,想說點什麼,但最終還是沒忍住,捂著嘴乾嘔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