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處處尊敬?從未忤逆?”太後都要氣笑了,指著她道,“哀家與皇帝生分至此,都是拜你所賜。”
她狠瞪著越婈:“你在宮外不清不楚地懷著孩子回來,還想哀家對你有好臉色不成?”
“太後!”越婈的聲音驟然冷下來,隻覺得太後愈發不可理喻。
當著眾人的麵,她出口質疑君宸州的子嗣,難道不是損害君宸州的顏麵嗎?
她在宮中數十年,難道不懂皇家的顏麵才是最大的嗎?
“太後是愈發無理取鬨了。”
君宸州冷硬的聲音從殿外傳來,他的臉色很難看。
他本是想去蒹葭閣告訴越婈,那些流言已經查清,是從冷宮那地方傳出來的,卻不想她來了壽康宮。
剛到的時候就聽到了太後質疑越婈的那句話。
太後本就一直被這事困擾著,如今既然說出來了,也就不準備這麼含糊過去:“貴妃是在宮外懷上的孩子,按理來說要請嬤嬤來檢查才是。”
越婈緊緊捏著拳頭,隻覺得太後這話讓人無比屈辱。
君宸州上前幾步握住她的手,對著太後道:“太後神誌不清,即日起,即刻送往梵音寺,好生休養。”
太後頓時臉色慘白,站都站不穩了:“你!”
君宸州怒聲道:“還不快去幫太後收拾行裝。”
楊海目瞪口呆地從他身後出來,衝著幾個宮人使了個眼色,縱然太後再如何阻攔都無法改變要被送出宮的事實。
實際上他也覺得太後這次太過分了些,平白無故地用那些傳言來汙蔑皇貴妃的清白。
她自己也是女子,難道不知道女子的清白有多重要嗎?更何況是皇家妃妾,這事要是傳出去,皇貴妃以後怎麼做人?皇嗣出生後又將受到怎麼樣的質疑?
君宸州站在原地,他也不知和太後為何走到這一步。
小時候太後忽視他,長大後又想掌控他的一切,打著為他好的名義做著讓他難受的事,這樣的情分他消受不了。
太後繼續留在宮中,對誰都不好。
讓她去梵音寺好好靜思吧。
念在母子一場,若是以後她真心悔過,能夠安心頤養天年,不再針對越婈,也許還有回宮的一日。
但現在,他不願讓任何人傷害越婈。
君宸州不再理會太後的怒聲,帶著越婈離開了。
鑾輿上,越婈反過來握住了男人的手。
君宸州笑了笑:“不必擔心朕,今日是你受了委屈,是朕不好,該早些送太後離宮的。”
從太後想要送越婈出宮那時起,兩人之間的便有了嫌隙,太後強行留在宮中,不過是讓這嫌隙越來越大。
越婈搖頭:“太後娘娘對我不滿並非一朝一夕,這不能怪在皇上身上。”
太後離宮對她是好事,她也沒大度到可以原諒太後的無理取鬨,她唯一能做的,也就隻有讓君宸州寬慰一些。
許久,君宸州突然抱住了她:
“杳杳,朕隻有你了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