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說她要是心裡還有顧如璋,怎麼可能答應嫁給謝清崖。
“謝大人許是誤會了,亦或是不安心。”
君淑元哼哼笑了幾聲:“早知道他是吃醋了,我就不和他置氣了。”
聊了會兒宮外的事,君淑元又跑到越婈身邊想要摸摸她的肚子。
“上次來的時候都還看不出來,怎麼今天感覺你肚子大了許多?”
越婈掩唇輕笑道:“都五個多月了,開始顯懷了。”
君淑元眼中有些羨慕,怎麼她還沒懷上呢?
君淑元從不懷疑自己,隻一想就覺得肯定是謝清崖的問題。
一直到午時左右,許多誥命夫人陸陸續續進了宮。
如今宮中太後皇後都不在,唯有皇貴妃位同副後,眾人都徑直去了蒹葭閣請安。
蒹葭閣中鮮少這般熱鬨,越婈懷著身孕難免有些精神不濟,還好君淑元在一旁幫襯著。
她自小在宮中長大,自然知道該怎麼應付這些人,一時之間也是其樂融融。
直到外邊響起一聲:
“肅國公世子妃到——”
走進來的女子樣貌清麗,她穿著月白色的上襦,芋紫色的裙擺微微拂動,微垂著眉眼,烏發紅唇,清清冷冷。
越婈隻聽君淑元提起過柳鶯,她來自塞外遙城,卻不想是這樣一副弱柳扶風的姿態。
“妾身參見皇貴妃娘娘。”
當著這麼多人的麵,縱然她和君淑元關係好,也不會給柳鶯為難。
越婈含笑道:“世子妃請起,賜座吧。”
君淑元在柳鶯身上吃了不知道多少次暗虧,見到她一點好臉色都沒有,但到底念及是在大庭廣眾之下,勉強忍住了脾氣,隻當她不存在。
柳鶯一進來,殿內說笑的聲音淡了些。
倒不是其他人看不起她的身份,隻是肅國公府的事情鬨得太大了,顧如璋和柳鶯的名聲現在都不太好。
柳鶯出身平民,肅國公和國公夫人都並不同意這門親事,隻答應讓柳鶯做妾,但是顧如璋一意孤行,甚至不惜和家中決裂也一定要娶柳鶯。
鬨騰了一年,最終還是肅國公和他夫人扛不住了,答應了這門親事。
柳鶯對其他人的神色置若罔聞,隻是看著越婈道:“妾身早聽聞皇貴妃娘娘國色天香,今日總算能得一見。”
“世子妃客氣了。”
柳鶯笑吟吟地道:“都說皇貴妃性子溫和,妾身今日來得有些遲了,還請娘娘見諒。”
“妾身第一次入宮,世子很不放心,這才耽擱些時辰。”
越婈神色淡淡:“不礙事,世子和世子妃新婚燕爾,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柳鶯若有似無的眼神落在君淑元身上,但到底是什麼都沒有再說。
之後她便安靜了下來,隻坐在位置上喝著茶,沒再插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