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苗睡到上午10點才醒。
一覺醒來,早餐已經擺在桌上了。
花鬱塵將屋裡的地拖了一遍,又擦了一遍,外麵的花也澆了。
今天的太陽很好,南北通透的過堂風吹得甚是舒服,白色的紗簾悠揚飄動著。
“慢點慢點,老婆。”花鬱塵連忙放下手裡的活。
扶著老婆去到餐桌邊上。
淩苗說,“我沒那麼脆弱。”
“我怕地沒乾你會滑倒,明天給你準備一雙孕婦家居鞋。”
花鬱塵坐在她身邊,“等會兒從醫院回去,咱們回老宅接花生米過來。”
淩苗說,“我想把霜兒也帶去醫院,給她看看。”
“嗯,是該去。”
淩苗說,“岑璉的案子什麼時候開庭?”
“還不清楚,應該沒那麼快吧,得問問笑笑。”
淩苗撐著下巴,吃著拇指煎包,“岑家是個問題…”
“證據那方麵不太好采集…”
花鬱塵說,“不急,老公會想辦法的。”
淩苗提醒道,“記得證據要是合法途徑得來的嗷。”
“嗯,我知道,放心,老公現在做什麼都會考慮後果,為咱孩子著想。”
“你能這樣想最好。”
他當然會步步斟酌,他接受不了再一次失去孩子的痛。
吃過早餐後,小兩口出了門去醫院。
老爸恢複的很好,現在能下床走動了,後遺症微乎其微。
這是上天開了恩,讓他撿回一條命。
淩卓也請了好些天假,陪著爸爸和淩浩度過這段艱難的時光。
外公沒回家,舅舅也沒有回家,所以霜兒這些天也是在醫院過。
她很黏淩浩,也許是知道自己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舅舅了。
小奶團子每天寸步不離的跟在舅舅身後。
舅舅去衛生間她就跟結界獸似的,守在門口。
走路還走得不是很穩,顫顫巍巍的。
有時候走著走著沒站穩,一屁股蹲坐地上了,又自己爬起來。
醫生護士來查房看見這個奶團子也會逗她說話。
她害怕穿白大褂的醫生,一看見他們就嚇得躲在舅舅身後。
等到他們走了,才伸出小腦袋,怯生生的望著他們。
掛了個兒科的號。掛了個產科的號。
淩浩抱著霜兒跟著苗苗姐姐一塊兒去了。
剩下卓哥繼續在這裡陪著爸爸。
先是去給霜兒做個檢查。
小家夥看見舅舅把自己交給醫生,頓時嚇得哇哇直哭。
抓著舅舅的衣服死活不撒手。
淩浩扯也扯不開。
哭得老傷心了。
小嘴巴癟起,紅紅的眉毛,淚汪汪的眼睛,長長的睫毛濕漉漉的貼在一起。
一整個可以用梨花帶淚形容。
跟花生米打預防針扯著嗓子嚎,嚎到老爸和醫生兩個人都摁不住的樣子完全不同。
舅舅好說歹說,小姑娘好像有點聽懂了,知道不是去打針。
眼淚都還沒乾,任由醫生叔叔牽著她進了影像科。
孤零零的小身板,一步一步跟著醫生走,看上去乖的讓人心疼。
又害怕舅舅不要她,回頭看了一眼,確認舅舅還在原地等她。
淩浩笑著跟她揮手,撫平她內心的不安。
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,等到霜兒的身影消失在轉角。
淩浩頓時就控製不住的哽咽起來,倚在牆壁,紅著眼直抹淚。
一個連自己都還沒完全成長起來的男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