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奶奶又盯著照片看了半天,又搖搖頭,“不曉得,有點像。”
我乾脆問二奶奶,二爺爺是不是參過軍。
二奶奶告訴我,陳家的事情,她也不太了解,隻是以前聽彆人說起過,二爺爺小時候丟了一陣子,後來又莫名其妙的被找回來了,還有人說,二爺爺是被鬼子給抓走了,但也沒有聽說二爺爺參軍的事情,回來以後,二爺爺自個兒也說記不得發生啥事情了。
回來以後聽說發燒,整整燒了一周,醒來以後啥也記不得了。
二奶奶告訴我,她認識二爺爺的時候,也是彆人介紹的,但是並不清楚他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,隻是因為他也是村長,嫁給他,日子會好過一些,哪裡會去查他底細。
聽二奶奶這番話,好像是真的不清楚二爺爺以前的事情。
但是我隱隱約約總覺得,二爺爺不可能記不住以前的事情,不然他為什麼會把照片放在自己的本子裡呢,如果不是特彆重要,十分珍惜的話,可能早就弄不見了。
我腦子突然一靈光,咱們村子裡不是有幾個老爺參過軍,說不定他們知道些什麼,遊屍王繼續鎮守陣地,我和林永夜跑到村子裡幾個參過軍的老爺爺家,嘮嗑一番。
因為這次二爺爺的喪事,白家出了不少喪禮費,所以我們也就先去了白家。
白家和我家挺像,三個大老爺。
林永夜畢竟是旁邊鎮子的,又是鎮長的兒子,大家對他的熱情度已經遠遠超過我了,一聽到林永夜想聽當兵的事情,幾個老兵都跑到白家院子,來給林永夜擺龍門陣。
一個老兵說,“當年我們打仗那會,彆提有多苦,不過我的那群戰友現在都已經剩下沒幾個了,估計再過幾年,都白頭發進黃土了。”
我把二爺爺和日本女人的照片遞了過去,讓他們挨個看看。
前麵有幾個老兵都搖搖頭,說沒見過。
直到白家大爺拿到手裡的時候,眼神一陣驚恐,嚇得臉色慘白,眼睛瞪得要吃人一樣,凶巴巴的問我,“你……你哪裡來的這個照片!”
我說是從我二爺爺房裡找到的,所以好奇這照片上的人。
白老爺臉色慘白,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,一直盯著那照片,震驚的連嘴都閉不上。
周圍的幾個老兵突然有人開口,“那照片上的女人,好像有點眼熟,咱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?”
白老爺突然扶著凳子,吃力的坐下,一臉驚恐的告訴我。
如果不是因為這張照片,他幾乎都快忘記那段猩紅色的曆史,忘記那段黑暗的生活。
那時候參軍,爬山涉水,曆經險阻,什麼怪事情沒有見過,當兵的人膽子都特彆大,風裡雨裡刀刃上的日子,有苦又累,鍛煉了一身正氣熱血。
那時候戰爭打的熱火朝天的,死的死,散的三,後來白老爺他們就剩下一隻小分隊,才12個人。
當時手裡的子彈差不多快耗儘,又找不到大部隊,生死關頭,隻能抱團取火。
當時下著大雪,封住了好多路,沒有辦法隻好躲在山洞裡,當天晚上,白老爺聽見有聲音,就睜開眼一看,有個人影跑進山洞裡了,當時以為是誰出去撒尿了,所以也就沒大當回事。
結果隔了一會,就聽見有呻吟聲,而且是兩個人的,明顯不對勁。
這軍隊裡哪裡可能會有女人在,而且就剩下他們這十二個人,有沒有女人他自己還是知道的,這個聲音的出現絕對不正常,心裡想著剛才那個身影可能就是那個女人的。
但是老白也清楚,不管人家在最什麼,也不管自己的事情,所以也就沒有打擾他們。
第兩天醒來,仍然是十二個人,沒有看見多一個人出來,老白以為那女的可能走了,誰知這十二人裡麵突然就死了一個,被發現的時候,渾身發黑,還有一股臭味。
老白覺得估計是那個女人乾的。
在戰爭時期,死了人再正常不過了,有餓死的,凍死的,被敵人打死的。
他們本來就是與大隊走散的一隻小隊伍,突然又死了人,哪裡還能夠淡定,老白也把昨天的事情跟大夥講了,為了保證大夥的安全,大家決定輪流值班守夜,決不讓敵人有機可乘。
當天晚上,老白親自守夜,守到大半夜,一直沒有動靜,還以為那東西不會再來了。可到了後半夜,山洞裡進了霧氣,等老白醒來,隊伍裡又死了一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