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遊魂是鬼穀子的忠實部下,一直期盼著鬼穀子的歸來,甚至差點把江離當成了鬼穀子,越是遊魂,反而思想會越簡單一些,因為它們不再經曆是非,不再經曆人與事,所以時間把它們的棱角磨平,變得極其簡單。
一個遊魂告訴我,他堅信鬼穀子是不會死的,他一定隻是短暫的離開了一下,過幾天就會回來。鬼穀子在他們心中的重要性是不可比擬,就像是一個時代,有一個核心的人物,鬼穀子的思想對他們的傳承也有了一定的作用。
我心裡不禁佩服陰長生,陰長生如果不是有通天的大本事,又怎麼能有資格收鬼穀子為徒呢。
我本來對它們沒有好感,卻怎麼也厭惡不起來。
到了白天,江離告訴我們,蘇一世可以肯定就是蘇秦的後人,之前古籍中也有提到過,鬼穀子的這些弟子分布來鬼穀洞附近,江離猜測這些後人應該也會在這幾個村子中,蘇一世是在離鬼穀洞最近的村子裡被老瞎子發現的。
這也是老瞎子給我們提供的線索。
老瞎子的做法十分聰明,第一明顯的讓我們知道,他是在幫我們,第二他暗示鬼穀子弟子後人的分布就在這些村子之中,第三挖掘一個蘇一世,有了眉目,接下來的路就會讓我們走的順利一些。
我的心裡也是越來越佩服老瞎子做事情。
跟著江離我們去了最近的村子裡,跟我們村子長得沒啥不一樣。
剛一來到村子,好像就有人在辦喪事,村子裡的人基本上都去了同一家裡,哀樂奏響,我們順著聲源找到了這戶人家。
聽村子裡的人說,死的人是這個村長的老婆,聽說這村長命裡克妻,這些年娶了不下三四個老婆,不到一年就得了怪病先後而死,村子裡的姑娘都不敢嫁給他,他就到彆的村子娶,這不,又死了一個。
遊屍王聽了這些話,氣不打一處來,“什麼玩意,克妻就彆娶了,打一輩子光棍好了,禍害人做什麼。”
林永夜豎起了大拇指,“說的有道理,我認同。”
江離卻顯得格外冷靜,一本正經的說了句,“因果輪回,有因才有果。”
遊屍王眼軲轆一轉,直接抱著江離的胳膊肘說,“親愛的,我旺夫,你嫁給我當老公好不好!”
撲哧——
我和林永夜差點沒笑得拿拳頭錘地了。
江離陰沉著臉,一股怨氣看著我們,“好笑嗎?”
我和林永夜乖乖閉上嘴,假裝什麼事情也沒發生。
遊屍王卻不依不饒,挽著江離的胳膊一臉撒嬌賣萌,“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美嬌妻,江離你都寂寞了千年了,難道不想和我來一次共度春宵的機會?”
江離冷眼一橫,臉色極其陰暗,嚇得遊屍王趕緊跑到我們身邊,臉色慘白。
後來得知,這個村長叫張國生,七零年人,在這個村子裡當村長十年了,以前出去讀過點書,識字有文化,村子裡的大小事情也都很上心,唯一不足的就是缺不得女人,村子裡的女人都不大願意搭理他,他總是喜歡動手動腳占點便宜。
所以就算是他夫人的喪禮,來的也大多是些男人。
張國生有倆孩子都是男娃娃,大一點二十五歲,考了大學後選擇教書,很少回來,小一點才十八歲,但是從小病魔纏身,身體不大好,以前路過這裡的算命先生說小兒子活不到二十歲,命中有劫難,可把張國生嚇壞了。
據說也是因為那個時候,張國生突然性情大變,才成了好色之徒。
到了晚上,靈堂處就隻剩了幾個守靈堂的人,都是村長自己家裡的人,村子裡其他人早早就回了家,沒多留。
我們站在一旁顯得十分顯眼,張國生朝我們走來,“你們是哪個!之前沒見到過,外地人?”張國生舉手投足隻見無一不透著一股莽夫勁,跟讀書人的感覺差之甚遠。
江離客氣的行了個道禮,“我們是路過這的道士,求個住的地方,待一會就走。”
張國生一聽江離說自己是個道士,兩眼一亮,臉色瞬間大好,這也不奇怪,村子裡們一般對端公神婆這種神職人員都十分敬重,更彆說比他們還德高望重一點的道士,更是村子裡的寶物,村子與村子之間文化上雖有詫異,可是農村迷信色彩偏重,更加信道士能夠化解災難,所以打從心眼裡對江離喜歡的很。
張國生一把握著江離的手,臉都快笑爛了似得,“道長,彆說找個住的地方了,你要是想住上一年都沒問題,這事情包在我張國生身上,不過現在也特彆晚了,你們就住我家吧。”
江離恩了一聲,又說,“麻煩你了。”
這話音剛落,棺材裡的東西竟然發出嗚嗚嗚的聲音,著實把周圍的人嚇壞了,各個臉色慘白,要說這棺材裡躺著的正是張國生已故亡妻,怎麼可能還會發出聲音。
張國生臉色大變,趕緊朝棺材走去,還沒靠近棺材,棺材裡的女人竟然自個爬了出來,一臉怨憤的看著張國生,朝他一步一步慢慢走來,這個女人穿著一身死人衣服,腳上穿著蛤蟆鞋,眼睛直溜溜的看著他。
江離眼神一驟,仔細一看,說了聲,“屍變。”
這好端端的咋個就突然屍變了,當場的人都嚇得傻眼了,平白無故死人自己從棺材裡出來了,這事情論擱誰都要嚇的夠嗆。
張國生嚇得臉色慘白,連忙跑到江離身後,拽著江離的衣袖喊,“道長,救命!”
江離舉出法劍朝那女屍一指,並沒有說話,那個女屍愣了愣,搖搖晃晃不願離開。江離一聲嗬斥,“陰陽兩道,各走各道,莫不要貪戀人事,因果輪回必有報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