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冷笑的看著林婷,林婷如岩石一般站在我麵前,一動不動。
“張一凡,你在說什麼?”
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,問我。
她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,這個惡魔般的女人。
救護車的警笛聲打斷了我們各自心知肚明的對話,四輛閃燈的救護車一頭紮進了胡同,救護車車門打開,幾名醫生急匆匆的從車裡衝了出來。
“傷員在哪兒?傷員在哪兒呢?”
戴著大口罩的醫生扭頭問趙大熊,趙大熊伸出手指頭畫了個圈兒,圈裡包含著王響亮白小纖王洛水還有我……
我們四個近乎是被綁架似的抬上了救護車。
“趙大熊,我他媽的沒病。”
我扒著車沿兒衝趙大熊喊著。
“就當體檢了,免費的,算是謝謝你們協助破案。”
趙大熊衝我擺擺手,地主老財似的,不花他錢,他當然闊氣。
“我真沒病!”
我繼續衝趙大熊喊。
“再叫喚給你送精神科去!”
身後的醫生一把把我拽回座位上,哐當一下關了車門。
這白衣天使也太他媽野蠻了。
我們四個近乎是押解般的被送進醫院裡,抽血化驗拍片,各項檢查如工序一樣一道道走完,直到醫生們取出化驗單宣布我們一切如常,才將我們釋放。
“誰叫王洛水?”
化驗醫生在臨走時問我們。
“我我我……”
老屌絲王洛水拿著蛐蛐籠子舉舉手,苦著臉。
化驗醫生很奇怪的看了老屌絲一眼。
“你今年多大了?”
醫生問的有些奇怪,老屌絲嘿嘿的含糊兩聲沒言語。
“奇怪了,你這老先生生理指標跟個小夥子似的。”
醫生看了老屌絲一樣,有點不可思議的嘟囔著。
“心態好,心態好。”
老屌絲點頭哈腰回了一句,一副理所當然的架勢。
鬼才信!
我在心裡腹黑他。
自從在幾小時前看到金頭蛐蛐一擊殺死餘天青後,我再也不會把老屌絲當成真常人了。
這也太他媽夢幻了!
我們四個人出了醫院,王響亮和王洛水回了王家老宅,白小纖的車還放在寒潭邊兒,我們在路邊打車回去。
一路上白小纖看我的眼神兒都有些異樣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,車到了地方,我們下車,沿著寒潭湖的小路走著。
悠悠湖水泛著森森寒意,我爺爺題字的石碑立在湖邊。
我和白小纖走在湖邊,腳踏路下青石,耳聽路邊風吟,大概是這幾天以來最難得舒心的時候了吧。
“張一凡,你到底怎麼了?”
白小纖走在我身邊兒,突然扭頭問我。
她真是一個敏感的女人,雷達似的嗅覺跟我們家老太太蠻有一拚。
“沒……沒什麼……”
我支支吾吾的回答她,血淋淋的手機揣在我兜裡。
“張一凡,你一撒謊就結巴。”
她扭頭看我,突然笑了。
如此熟悉的言語。
林婷也同樣對我說過。
我果然是一個很容易就被女人看透的白癡,我摸摸鼻尖兒,在心裡自嘲一聲。
“張一凡,你摸鼻尖就是心虛。”
白小纖撇我一眼,繼續解讀我的動作。
我有些意外的看她,沒想到她對我的小動作如此在意。
她寒霜似的臉上沒有一絲笑顏。
我氣呼呼的放下胳膊,媽的我什麼也不做總行了吧。
手機上的短信,我是不打算告訴她的,至今我的心裡還存著一絲僥幸,我想麵對麵與林婷單獨見一麵,我要聽到她親口告訴我,這條短信的來龍去脈。
我的心裡還存著一絲僥幸。
我想,僥幸的根源,大概源於青春的烙印吧。
“張一凡,你是不是查到了和林婷有關的事情?”
白小纖雙目看著深邃的湖水,冷颼颼的話隨著小風灌進我耳朵裡。